Something Old(18)

训练的日子不是特别好过。
银赫一直以为自己的能力虽然不是数一数二，可最起码能够保护自己，保护李东海，可是到了这里，自己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每个月一次的淘汰赛，真枪实弹。
当子弹第一次当着银赫的面儿穿过身旁人的脑袋的时候，当血迹溅到银赫身上迷彩的时候，他连续两个周一闭眼，满脑子的血腥。
他亲眼看到吃饭时间两个人发生冲突，一个人用叉子插进了另一个人的喉咙，又若无其事守着尸体，用叉子继续吃饭。
这里没有兄弟情，没有手足爱，每个人最大的使命，就是活下去。
金钟云教育金厉旭的时候说，管好自己的事就是你在这里最重要的事。
唯一能支持银赫的，他用折叠刀在墙上刻的圈圈，今天是第123个。
第五个月的时候，淘汰赛胜者奖励，用手机联系想要联系的人，一分钟。
银赫开始了没日没夜的练习。
“哥要得第一？”
厉旭看着满头大汗的银赫。
“嗯。”
“哥有想打电话的人？”
“嗯。”
“不打不行吗？”
“嗯。”
“厉旭啊！”
金钟云终于发话。
金厉旭嘴上拉拉链，“知道，管好自己的事！”
“我们的状况，你看到了吧？”
金钟云继续在自己胳膊上缠着绷带，绷带里是一块一块小小的铁板。
“嗯。”
“但是还打算当第一？”
“嗯。”
银赫知道第一的代价。
金钟云胳膊上绑着铁块，一个夜晚分成两个，金钟云上半夜，金厉旭下半夜，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或许刀子就会插在自己心脏上。
人，身体里总是苏醒着动物的天性，第一是最危险的，可是第一，是所有人都觊觎的。怎么成为第一，杀了现在的第一。
银赫成了第一。
所以整个学校都听到了李东海的呐喊。
啊撒！银赫他说想我呢！银赫啊！银赫啊！
为什么？因为李东海闲着太无聊，金希澈每天校外练习，朴正洙每天抱着比他脸还厚的书去图书馆，所以李东海加入了广播室，每天午饭晚饭时间就在广播室自言自语，神奇的是大家并没有反感反而喜欢的要命。
金希澈掏了掏耳朵，“抽什么疯了又！”
朴正洙晃了晃脑袋，“银赫这臭小子！”
郑允浩吓得身体一震，随即恢复高冷。
沈昌珉低头，看着自己的汤饭，心里莫名的暖流自己都吓了一跳。
一整天，哦不，一个周，李东海都轻飘飘的，走路都像在跳舞。
跟朴正洙在操场溜达的时候，遇到郑沈两人心情都是好的。
“学校这种地方，真的不适合相遇是吧？”
郑允浩直直站在朴正洙面前。
“我们在哪个地方都不适合相遇。”
李东海看着自己手机傻笑。
“看到了吧，银赫他说想我呢！”把手机在两个人眼前晃了一遍，“心情好，所以不跟你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