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70后 第18章

我和周启明的关系，在我们同时进入教导队之后，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我们基地去教导队学习的共五个人。除我、周启明之外，还有一排副排长林小春以及机修连和工程四连的各一个班长。学期为两个月。
教导队设在二百多公里外的禹川市。临走的头一天，政治部副主任杨次山挨个找我们几个人谈话，因为我们即将远离单位，因此领导有些事情要交代。
说是“挨个谈话”，实际上杨副主任是分三批谈的。四个男的分两批谈，我是第三批。
自从去年在招待所出了那事之后，杨副主任一直刻意躲着我。其实“躲着”这个词儿不是很正确。因为我们下面的班排长，跟机关打交道的时候并不多，跟杨副主任这一级的干部更是搭不上界。甚至说除了基地上课（集体政治学习）或者开会等场合，我平时都很难见到他。但是我值班的时候，经常会在总机上跟他打交道。“MP4事件”平息之后，一次晚上我值班，他要了一个地方电话，都讲完撤线了，他又要了总机。
我按下号键以后他问：“陈子华？”
我说：“是。副主任要哪里？”
他说：“这两天没看到你。你宿舍找出来的那个东西，许建洛给我汇报了，我当时就要求不要闹得满城风雨，内部控制调查一下就行了。我还专门给后勤保卫部的人打了招呼。”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我以为还有下文呢，见他没了动静，才知道他要表达的意思已经表达完了。我连忙说：“谢谢副主任。”
他停了一下又说：“在招待所那次，后勤来了个科长，我们是老战友，多喝了一点酒，所以跟你谈话的时候我有些颠三倒四，你要理解，啊？”
我心里冷笑，口气却一点没变：“没有啊副主任。真的没有，我听了很受教育的。”
“哦，哦，那就好。别的事情你放心，你表现很不错，以后还要争取不断进步，你也一定能进步。你明白吗？”
我心里说：“明白你个头。大色狼。”嘴上说：“是，我一定按照首长的指示做。”
从那以后，“老杨”一直没有找过我。我原来还有些忐忑不安，怕他会“贼心不死”，不过深入一想我明白了，“老杨”决不会再惹我，倒不是他变好了，而是他是有顾虑了，甚至可以说，他是害怕了。
他一定是想清楚了一件事：招待所写字台上主席塑像摆的好好的，不轻不重地撞一下桌子，不至于将那塑像撞到桌下去。由此推理，那很可能是陈子华为了免于受辱，而采取的一项“自救”措施。只是这个措施太绝，就像陈子华挖了一个陷阱，她自己跳下去的同时，将“杨副主任”也拽了下去。以后的事情她就不管了，反正就是死，也有一个副主任在那垫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