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水仙】飒尽繁花，立风而逝 四(双飒)

第四章
文/Yu诗槐
幽冷的风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肆意乱窜，恶作剧的窜进了沉睡人的衣襟中，冰凉的触感惊醒了疲惫不堪的人，朦胧的双眼缓缓睁开，引入眼帘的还是那片黑暗，永无止境，立风眼里的光暗了下来，他又回到了现实里。
习惯性的动了动手，立风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手是自由的，并没有像从前一样被锁在床沿，艰难的支撑自己坐了起来，让他更惊讶的是脚上的铁链也没有了，这算是……自由了？
自由？呵，现在自己对自由的奢求这么低了吗？只要不被铁链捆绑，就可以用自由来形容？
立风苦涩的笑了笑，抬手擦了一下嘴角因为凝固而紧得难受的血块，那是他之前紧咬原本就干裂的嘴唇流下的，头还是很晕很沉，立风想要下床走走，撑在床头柜上的手触碰到冰凉，那是……杯子？水吗？
已经干渴得嗓子快要烧穿的立风，顾不得考虑那是什么，有没有毒，能不能喝干不干净，只知道那是他现在渴望的东西，只要能润一润辣痛的喉咙，是什么都无所谓了。
冰冷的液体顺着灼烧的喉管流入空荡荡的腹中，立风只觉得嗓子里剧痛无比，如同刀片反反复复横刮着肉壁，空荡荡的腹中突然灌入凉水，也跟着不适应的抽痛起来，立风顾不得那些疼痛，他只知道不够，还不够，还是很渴，直到杯中的液体一滴也流不出来，立风才抱着绞痛的胃腹倒在床上，全身抽搐，连一口气都得小心翼翼的呼出吸入。
良久之后，腹中的水温有了些许温度，疼痛也得到了一些缓解，立风才慢慢放松了蜷缩起的身体，突然自嘲的笑了。
贱命就是贱命，从出生就注定不会是个人。
小时候是，现在也是。
“立风，妈妈拜托你一件事好吗？”
“什么事啊，妈妈你说吧，只要立风能做到的，一定好好做”
“好孩子，你答应妈妈，不管哥哥对你做什么，你都不要离开他好吗？”
“那我以后如果工作或者成家呢？”
“傻孩子你说什么傻话呢，你不用工作，我们家的家产够你随便用了，至于成家……你哥哥不好吗？”
“嗯？”
“妈妈的意思是，你要一辈子跟哥哥在一起的，如果你离开了，哥哥就会不见了”
“不见了，是什么？”
“哥哥从小就生了奇怪的病，他先天性造血功能障碍，如果没有人给他输血，他会死的，可是他是珍惜血型，只有你的血型可以和他匹配，立风，妈妈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我不能看着自己的儿子无法活着，所以你一定要帮妈妈照顾好哥哥知道吗？如果哥哥有需要，你一定要去救他明白吗？”
你一定要救他明白吗？
妈妈……您能不能也找一个人救救我？我没有逃走，我没有……
刺耳的开门声打断了昏睡人的回忆，还是那束微弱又冰冷的光线，逆着光站着的身影，一层不变的冷冽。
“你来了”立风沙哑的开口，这是他被关在这里这几年来，说的第一句话。
“嗯”华少没有开灯，只是让人搬进来一张椅子，自顾自的坐下，然后点了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