踟蹰弈馆 第二章 狗头武士(5)

“但他还没有否认。这不算认罪！”东乡村重并不打算放过他。
“我.......还可以再战！”弥四郎仿佛从疼痛中缓过来了，他不打算接受屈辱。
“那么这样吧，我来代替他决斗。”
“你？为什么？”
“我是这里的治安官，这里不允许杀人。而且这个人已经没有战斗的能力了，杀了他，也对你毫无荣誉可言。”
“.........”东乡村重犹豫了。
“另外，如果你杀了他，他固然不再有轮回，但是在这里杀人，之后也会永世遁入修罗道。”
“那么我杀了你不也一样嘛？”
“正如你所见，我并不是人，我是个妖怪。怎么，你还打算拒绝吗？”
东乡村重被逼到绝路了，他已经没有了足够的理由，如果他再拒绝，就要被视为耻辱了。“好，有意思，那么我接受你的挑战。报上姓名吧。”
“这里的人叫我柳生丈八郎天蜃守宗庆。你也可以这么称呼我”
“我猜是因为你个子有丈八。”
“没错。”
两个武士相视哈哈大笑，倒是柳生宗庆笑起来像是嘎嘎的声音。
战局重新开始，双方各自站定，东乡村重一如既往的摆好了架势，但与上次不同的是，我们都已经捂好了耳朵，狗头武士先背过身去，将刀具插在地上，然后站直起来击掌三下，闭目祈祷，须臾之间，它也做好了准备，重新将刀插回了腰间，挽起双袖露出了白色的内衬。“准备好了吗？”东乡村重大喊，同时又一次发出高声的叫喊，我们围观者的情绪也被他带动了，因为这一次他喊得比上一次更加振聋发聩——我甚至在听见第一声喊叫的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忘了堵住耳朵——人群跟着东乡村重一齐喊了起来。柳生宗庆明显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他甩一甩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同时眼睛因为专注而变得更小了。东乡村重先发动攻击了，他依然是踏着阴阳步飞速靠近，但因为知道对方也是一个武士，他变得更加小心和谨慎。
丈八郎不再防守了，他决定出击，他将长刀拔出，用左手反向持刀鞘，右手持刀身，正面俯身朝对方冲过去，两人靠近时，东乡一个下劈，丈八郎举刀将其架住，并用左手的刀鞘在刀身后面呈十字形的姿势抵住，双方进入缠剑姿态，看得出两人都很用力，东乡头上渗出了汗珠，丈八郎也露出了自己的獠牙，东乡村重并不想和对方纠缠，因为他逐渐感觉到对方在力量上是占优势的，而且身高也比自己略高，再对拼下去肯定要吃亏，他决定撤步，但是丈八郎并不打算让对方逃脱，他贴步紧跟，并利用身高优势从上面压刀，这就使得东乡村重的撤步反而让自己失去了重心，不过前后阴阳步的优势让他很快的调整了过来，并顺利的推刀。
机会来了！
东乡村重得以喘息，他马上重调姿态，高举刀锋，决定趁此机会致命一击。因为在前一次对拼中占优势的原因，丈八郎首先调整好姿势，再度冲锋，东乡村重瞅准了时机，大声叫喊着一刀猛劈下去，丈八郎将左腿半跪，利用冲刺的惯性从东乡肋下穿过，同时架起横刀。刺啦一声，东乡村重胸口飙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