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韬》第二十七章——虽非甲士亦览苴，铅刀一割归田庐【架空历史/骑砍同人】(3)

燕淑慎很满意在场诸人的反应，对她突然展现出来的野心没有一人是神色惊慌，而是各个跃跃欲试，这说明至少目前燕氏集团内部是十分团结的。“爱卿请讲。”
“臣一直以能相面而自诩，而君候早就表现出了远远超乎那些自称君王的家伙们的仁慈，臣深信您将会成为一位好国王。”维萨里清了清嗓子，道：“如果说臣在周游这片大陆时学到了点什么的话，那就是六国大陆正处在一个史无前例的礼崩乐坏的状态。每个人都张口就说‘昔日大晋帝国时按礼按制当如何如何……’可是现在不到百分之一的人的古晋文能达到看懂《编年史》的程度！维州的商人按照‘古制’礼俗出嫁他们的女儿；车州的牧人勾兑‘古制’黄油；而每个国家都宣称按照‘古制’律法来加冕。”
“但是您知道吗？对大家来说，没有人真正去理会古晋制礼与法的规定。有时君主把皇位传给他的爱子而非嫡长子，有时甚至与君王没有血缘关系的封臣都会想染指王位——当然我们下蜀国例外，我们是选举制王位——有时甚至还有弑君的情况发生。所以可以悲观地说，现在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古晋制’的称王方式，王位压根就是能者得之的东西。那么自然地，把王位给最适合的统治者——比如君候您——就很有意义。请给我几个星期，我要拟一条证明您是最合适的统治者的口号，然后找个抄写员把译本张贴在这片大陆的每一个城镇酒馆里。”
丞相心想，维萨里虽然因为没有事先准备所以临时发言是零零散散的，但大致意思他听明白了，其实是类似地球历史上的墨家尚贤思想，这对这个阶级十分固化的异世界来说可谓是里程碑式的突破。
燕淑慎从之，遂赐许多钱财作为经费，让维萨里到中下层民众中传播革命的种子。之后尼扎、班达、司空蕾也都相继或献计，或表忠心，第三次南郑会议在激昂的话题中落幕了。
维萨里临行前，丞相又抓紧问了几个医学上的问题，之后便待在南郑县里长住了几日，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惬意。每天白天操练士兵，晚上找秘书芈雅一起点灯夜读无名本草书——毕竟她也是军医，一起研究总归是没坏处的。对丞相来说，这书还顺带开拓了与其他领主礼尚往来时的礼物选择思路，毕竟一般贵族之间相互送礼来来去去就那几样，不是天鹅绒就是奶油、葡萄酒或香油等等之类，而如今可以大兴保健品之风，比方说送些原本廉价的牛胆，在吹它如何如何神奇、能增强视力、腿力后，摇身一变变成了送礼时拿得出手的好东西。
另外这无名本草书中，虽是以记载本草效用为主，但其中也纂入了几条维萨里的杂谈随笔，比如其中一条是说马的喉管可以用来当潜水的呼吸器材，相比一般水泽之民用的芦苇管会更粗些，呼吸得更舒服，在水下待的时间更长。这倒是行军打仗时或许可以用得上的小技巧，丞相想道，不过他并不想知道维萨里是如何解剖出马的喉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