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良堂】卿言（77）

接下来这几日便忙起来了。打点嫁妆准备嫁衣，将院儿里收拾利落，剪些喜字儿贴上，又寻来大红的绸子扎缎花，忙忙活活好几日，时间过得也快。这边又同秦霄贤商量了，离尘轩够大，且离广德楼近，秦霄贤虽有三处宅子，总归不比这里便宜，因而只有新婚之时去他的宅子，平日里都还是住在离尘轩。孟周秦三人也都忙着张罗婚事，抽不出身过来，我虽也忙活，但到底事情不多，且身旁有阿曼初阳同柳仙帮衬，众师兄弟也不时帮忙，义母与诸位婶母也常来探望，因而愈到了新婚之日，我倒愈清闲起来，每日里就同阿曼初阳绣绣花斗斗嘴，秦霄贤前两日还常往离尘轩跑，这两日却是不见他来，今儿阿曼出去买东西，我实在无聊，溜达去广德楼瞧瞧，进门迎面正碰上周九良，我喊他：
“哎，嫂子，瞧见贤哥儿没？”
周九良听我唤他嫂子也不恼，眯了眼笑：
“呦，是秦大奶奶呀，您爷们儿这两日去收拾宅子了，晚上都不见得能赶回来，您过两日再来罢”
我自觉脸上发烧，却也不甘示弱：
“既如此，那我便来瞧瞧你爷们儿罢，让路，我要上楼去”
九良直接上手往外推我：
“去去去，找你爷们儿去，找我爷们儿做什么”
我拍着手哈哈笑：
“哎呦，吃醋了？罢罢罢，我不见你爷们儿就是了，您快收拾收拾您那醋坛子罢”
我俩正闹着，楼梯上脚步声响，孟鹤堂从楼梯口探了头出来：
“卿儿来了？你们两个闹什么呢”
我扭头：
“哥哥，我说来瞧您，我嫂子吃醋了”
孟鹤堂一撇嘴：
“九良快把这丫头赶出去罢，少让她打着瞧我的名义找霄贤”
周九良应了一声，笑嘻嘻的把我推出门：
“秦大奶奶快回罢”
周九良说完话竟是啪的一声关上了门，我哑然失笑，却也无法，转回离尘轩，开了门好好经营我的买卖，不多时阿曼回来，进门瞧见我乐了：
“哟，新娘子今儿怎的做开生意了？”
我飞了个白眼过去：
“去去去，你家姑娘可还没嫁人呢”
“眼吧前儿的事儿了，姑娘还在乎这么几日？姑娘今儿开张，可是趁着还没嫁，抓紧时间给自己挣些嫁妆？”
“呸，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有空编排我，不如赶紧给自己也找个婆家嫁了”
阿曼脸一红：
“姑娘没羞！不理你了”
阿曼转回后院，我一个人在茶馆里傻乐半晌，快到了吃饭的点儿，也没心思呆着，大门一关也跑回后院，初阳在屋子里正同阿曼闲话，二人面色皆不大好，我凑过去问：
“怎的了？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掉着脸，是舍不得我嫁还是谁欠你们银子了？”
初阳不拾我的茬，招手唤我坐下：
“这两日我出去的时候听到些风言风语，皆道孟鹤堂同周九良二人有伤风化，有一回我去广德楼瞧孟鹤堂去，正撞见有人往广德楼门前扔了只死猫，我问他们，他们也只说是师哥成亲，师哥的拥趸总有几个过激的，但我这两日想着，若是大婚当日有人来恶心人，扫了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