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我與床只隔了一個妳

赫爾曼住在大樓高樓層，當初以為會在這裡生活好一段時間，直到離婚才慢慢改變了想法。
門口進去空蕩蕩的，連客廳也沒擺幾樣家具。
他想著反正一個人住，基輔會不會變成戰場也不知道，大軍每靠近城市一步，房價就掉一點。
於是他一點一點的將家具去掉，可能這禮拜丟了張椅子，下禮拜就少個烤麵包機。
現在整個屋子空的像極新屋出售，赫爾曼是銷售員，馮是客戶。
「我的躺椅呢?」
「丟了。」
「貓呢?」
「丟...送隔壁鄰居了。他們舉家搬到紐斯拉夫蒂奇去，已經是半年前的事了。」
附近的鄰居越來越少，未來也不可能再有「人」搬進來。
政府雖然宣揚讓大家留下穩定軍心，仍然有不少人不斷從南門進來，從北門出去。
叛軍戰爭初期，軍隊從北門進來，人民從南門進來；現在，軍隊從南門進來，人民從北門出去。
那些「親歐派」的烏克蘭將軍沒有多聽從莫斯科的指示，他們一邊打，一邊疏散民眾。
赫爾曼已經半年沒有因為隔壁鄰居按門鈴而被吵醒了。換成樓上鄰居按門鈴。
馮現在進浴室洗澡了，在赫爾曼之後，他不想用馮使用過的浴室。
『噢，赫爾曼，你是否從我的啟發中窺探宇宙，並了解其真理?』
『吾父，我未能看穿宇宙，但宇宙真理現在就在我家浴室裡。』
叮———
赫爾曼隨便躺在客廳沉思時，門鈴響了。
他現在沒什麼心情應門，但一想到馮可能傻到替他開門，就不甘不願的爬起來。
「嗨~赫爾曼。」看來是樓上鄰居，披著波浪長髮的女性。
兩人的相遇要從三個月前說起，她突然來敲赫爾曼的門，而赫爾曼剛好有精神開門。
『謝天謝地終於有門開了，我從樓上敲到你這裡都沒有住人。』
原來只是來借個錢的，赫爾曼隨便給她幾個銅板就甩門了，要是當初沒有應門，之後也不會被她三不五時來打擾了。
「妳來幹嘛?」赫爾曼從隨意放在鞋櫃上的西裝口袋裡掏零錢，手卻被她抓住。
「別這樣!我是來請你喝酒的。」
赫爾曼知道她想幹嘛，這人不想還錢，買了幾瓶酒想打發過去。不過這種情況也不好拒絕，畢竟對方看來先喝了幾杯，醉酒的人誰也推不動，何況是女性。
不過他不想讓兩位女性見面，馮是肯定不介意的，這位醉鬼不知道會不會說出什麼鬼話來。
就這樣半拉半扯之下被赫爾曼引進他的房間裡。
「每次都讓我進你的房間。」
「畢竟我家也只有房間有桌子了。」沒有電腦的電腦桌。
赫爾曼心不在焉的喝酒，想著等等馮出來了找不到她一定會開房門，得找個藉口出去把馮帶進她的舊房間。
床是留著的，那是房間原本的配置。
「我去廁所。」
赫爾曼溜出門，撞見了洗完澡的馮包著浴巾，身材沒怎麼曲線，硬梆梆的，就像某人剛上高中的女兒。
赫爾曼不是***，只是這種纖細的身材對他是種吸引力。不過兩人並沒有什麼喜聞樂見的肢體接觸，馮單方面的被赫爾曼趕進她以前的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