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心何在？64(2)

执明听后，有一瞬间的惊讶，脑海中闪过裘振的样子，还有一些过去的事，“你打算对追忆下手？”
黑衣人点点头，盯着他的眼睛，缓慢地说道：“不应该是打算，而是正在进行中，如今的追忆乱了。”执明猛地睁大眼睛，眼中闪过无数惊讶，以为他只是在打算中，却没想到他已经在进行中了。
如今中垣只剩下追忆王朝和落玥国，如果追忆王朝乱了，那么中垣就乱了，想到这里，执明有些生气的大声喊道：“高适，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
高适看向执明，单纯的脸上勾起一记残忍的微笑，道：“你放心，我的计划天衣无缝，不会牵扯到落明国的，齐之侃他不是很在意追忆吗？我倒想知道和他爱的人反目成仇，兵戎相向之时，他又会如何选择！是选他一手保护好的追忆，还是选择对他做的事情负责，真期待啊！”
看着他激情呼呼疯狂的样子，在他的话中，执明还是听出了一些重要的信息。
“你说的是蹇宾？他不是死了吗？还有你到底干了什么？”
执明知道，高适是裘振的心腹，世界上最服从裘振的人，他只忠于裘振，忠诚到疯狂的地步，这几年来自己倒是差点把这个人给忘了。齐之侃他们害死了裘振，他绝对不会就此放过他们，他必然会为他的主人报仇的，哪怕是毁了整个天下，他依然会报仇。
高适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此时的执明已不是当年那个执公子了，他说到底还是恨陛下的，“执明，不该问的不要问，你应该不想我落玥先王死的真相和你出现在这里的真相公布出来吧！我不想伤害无辜之人，包括你！”
执明回想起过往做的种种，心里又复杂，又害怕，如果问自己复杂什么？也许是那份深入骨髓的仇恨吧！如果问自己害怕什么，也许是那个人会恨自己吧！
可自己一旦这样做了，他知道真相时也会恨自己的，不管选择哪一方，最后的结局也许都差不了多少，不是吗？
“高适，你这是把我推进深渊，何必这么苦苦相逼呢？”
高适手一用力，茶杯应声而碎，带着嘲笑的眼神看向他，缓缓道：“深渊，你别忘了，你一直都在这深渊中，你以为自己跳出去了，其实没有，就算你再爱慕容黎，你敢把当年所有的真相告诉他吗？不，你不敢，因为你比任何人都明白你这样做了的后果，又或者说你在逃避这个选择，不管是慕容黎还是齐之侃他们，你都无法置身事外说我逼你，不，我只是在提醒你，你的选择关乎你的一生罢了！”
高适看到执明眼中的痛苦和迷茫，心忽然软了一下，其实说到底再久远的真相也会有暴露的那一天，那一天与他们而言，只会是最痛苦最绝望的一天。
“执明，我们是同样的人，身处深渊却还想爬出去，你在意慕容黎，而我在意陛下，在我最绝望最痛苦的时候，是他把我拉了出来，我这条命本就是他的，这些事本就是我应该为他做的。如果有一天慕容黎死了，你会不为他报仇吗？我们这样的人选择从来就不多，你现在遇到了一个真心相爱的人，你愿意把这一切都毁掉吗？而且你别忘了，他体内的毒时间也快到了吧，那可是你亲自种下的，你可有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