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2)

……
“开火！”
自己的手随着长官的喊声自动扣下了扳机。树林里射出了成排的子弹，前方不远处毫无防备的炮兵像是被一条无形的鞭子扫到一般，眨眼间倒下了一大片。
“上！”
树林中埋伏的人冲进了排枪后的硝烟。
«Немцы! Немцы в лесу! »（德国人！德国人在林子里！）
霍斯特他们从硝烟中冲出。尚未进行设计的第二队超到了他们前面，然后跪姿据枪，瞄准着前面还未从刚才的排枪中回过神来的奥斯鲁西亚军炮兵。
“开火！”
第二轮排枪，对方又倒下十多人。
残存的敌人朝着炮兵阵地的侧翼跑去。对方绝大多数的炮兵手里只有炮刷和军刀，根本无力反击。
而在炮兵阵地前方不到三百米，是双方正在交火的线列步兵。已显现颓势的敌军开始往炮兵阵地的方向退却，看来他们对这里发生了什么还一无所知。
«Вот падла! »（人渣！）
一个手持军刀的敌人突然从霍斯特身旁冲出，刀刃迎面劈来。
当！
霍斯特举枪格挡，对方的刀刃砍断了铁质通条，直接卡进了枪管下面的护木。保持着高举长枪的动作的霍斯特和紧抓着卡在枪上的军刀的敌人以这样一个十分别扭的姿势角力着。
突然间，霍斯特把身子一侧，紧接着用肩膀撞向了对方。被霍斯特整个人一撞，对方失去了中心，往后倒去，而收不住的霍斯特也摔到了对方身上。
霍斯特脑子一片空白，仅靠着本能死死抓着自己的枪。被压在下面的敌人慌乱不堪，顺手抓着旁边一个长杆状物体就想往霍斯特头上砸。但他失算了，那是个炮刷，杆子太长，以至于被压在地上的他根本使不出劲，哪怕是杆子打到了霍斯特后脑勺，也根本不痛不痒。
但霍斯特被这一下打醒了。他就势骑在对方身上，然后抡起手中的长枪，枪托对着对方脸部，往下狠狠一砸——
第一下，击碎了对方的鼻梁骨。
第二下，砸断了对方的门牙。
紧接着是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
哐！
一个实心铁球砸在了霍斯特身旁的工事上，接着被弹飞，落到了十多米开外的草地上。
“妈了个……”
“是我们的炮！”
“那些傻逼没长眼睛啊？！”
“他们又不知道我们能冲这么快。”
被溅了一脸泥土的霍斯特回过神来，那个敌人的面部已经血肉模糊。
“霍斯特！别发傻！”
长官的喊声使他把目光从那个敌人身上移开……
而正前方，是一门已经把炮口对准这边的火炮。
«Давай, сука! »（动作快点！操！）
敌人正在装弹。
霍斯特马上从身上掏出备用火药，用牙咬开包装纸，将火药往枪口和药池倒入，接着把弹丸塞进枪口，拔出通条……
但拔出通条的那一刻，他愣住了。手上的通条只有一半，刚才敌人的军刀把通条砍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