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科幻小说《小年》(4)

我还没想好说什么，手里一直把玩着信箱，一拖再拖后，我的想法没来得及实施。
“年其实没有名字的……”
这天中午，小年突然这样和我说。
“年，醒来时，年的文字系统坏掉了。年的日历还在工作的。”
“啊，1230原来不是什么编号，是日期啊。”
我想回忆起那天的事来。
小年接着说：“然后，年看到日历上的‘年’字，年就有名字了。”
这也算是个美丽的误会吧，我心里这样想着，但我没注意到小年的脸色特别差。
“年，连上网了。”
说完这句话，她突然显得很无助。
“年，某度了一下……”
“年是……旧型号。”小年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快听不清了。
“害，这算啥事儿，你就是破烂儿，也是我的小年啊。”我笑着答道。
“年是……”
我揉了揉她的头，不知道为什么，我能感觉到她在微微颤抖。
摇着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再次对上眼睛，我看到了她眼中闪烁的惊恐与悲伤。
“年是没有感情系统的。”
我的手停了下来。
“不会吧……我家小年感情这么丰富。”
“年，扫描过了。”
“真的，没有。”
她的声音在颤抖。
喜、怒、哀、乐。人类最简单的感情，星际时代里有了感情系统的机器人也能感受到了。
但是，小年没有。
没有？这是什么意思？
这几天和小年相处的一幕幕场景浮现在我脑海中。
我不敢去想。
我的，活泼可爱的小年，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呢？
小年看出我眼中的慌张了。
她拉住我的衣角，像一只即将被抛弃的小狗，低声哀求着：
“阿晨，帮帮我。”
“年和阿晨的感情，是真实的吧？”她问我。
但是现在，我的脑子很乱，我回答不了她。
“年，不想变成……以前那个样子。”
“那就别变啊……”
这件事情简直匪夷所思。
“年，不知道怎么做。”
“年，感觉，有些变了。”她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保持现在不行吗？”
我自己并没有注意到，我的语调已经变得有些颤抖了。
“年，真的不知道……”
“那就保持现在……”
我弱弱地抓住了她的手，几乎是在哀求着她了。
她要哭了。
机器人的眼泪都是冷凝水。
都是假的。
是设计师的恶作剧。
“年觉得年的感情是真实的。”
僵持了一会儿后，我背过身去，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
“我，会想想办法的。”
我的声音带着颤抖。
06
我给小年讲的那个的故事，并不全是我瞎编的，小年真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捡到小年的那天，我躺在自家天台上看星星。
沿着熟悉的路径找到北斗七星所在的小三角，我猛地看到小三角的中间出现了一个不和谐的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