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nger lifting (03)

03
能再见到劳伦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如果不是工作原因小刘很想请他一起喝杯红茶或者吃点其他适合做下午茶的东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坐在圣芒戈狭小的空诊室里面面相觑。
劳伦有没有吃饭，小刘不知道。反正小刘自己还没吃饭呢。他现在渴望回家，渴望回到威尔身边，渴望吃任何东西，哪怕是曼德拉草做的汉堡，他也完全可以一口气吃个精光。
“过得好吗？”小刘见劳伦一直望着自己，决定和老同学打个招呼。
“今天见到你之后，算变得更好了一点。”
“那就好……”小刘能感受到对方确实因为自己的出现高兴了一些：道尔顿先生目前的嘴角是上扬的。这样就够了。
至少自己精疲力尽也不是没有作用。至少还能给别人带来点乐子。十二个巫师几乎在一个小时内就因为体温过低陷入濒死。在一个小时内做出的初版药剂只对其中五个人的症状有所缓解。五个其中的一个又因为魔药效果的反复再次心力衰竭。这一回他没有给伊桑调整试剂的时间。最终十二分之八都因为低温过低或是心力衰竭不治身亡。
剩下四个也绝没有回到正常生活的地步，他们能不能清醒过来都是未知数。这结果连惨胜都算不上，用惨败来评价也有点牵强。就算是小刘，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很难打起精神。
工作并不会令人疲惫，无法改变恶劣又讨厌的现实才是真正夺走人类精神的元凶。挫败总让人意识到自己腰酸背痛，饥肠辘辘，神困体乏，甚至于毫无价值。
特别是对于劳伦而言。
“喝茶吗？”
“……你从哪里？”劳伦看着小刘从怀表里掏出一叠茶具。“不错的魔法道具。”
“要感谢埃尔南愿意把残次品送给我。”小刘一边扑开桌布一边摆开碗碟。“你想喝什么？红茶可以吗？”
“当然。”
红茶时刻对于英国男性减压似乎一直很有用处。这也是为什么快毕业的时候，小刘死皮赖脸问埃尔南要了可以储存附带清理清理茶具功能的魔法小怀表。由于是流水驱动，加之小刘常常忘记调试，很快这块表大概和现实差了一个世纪。失去了原本怀表的作用。
小刘本人其实不太会品茶，倒不是尝不出味道差别，而是不忍心分出高低。一个人觉得所有的茶都有值得欣赏的味道时，自然也就失去了鉴赏的资格。显然小刘准备的茶叶并不是劳伦喜欢的类型。他在喝下第一口时有一瞬间的愁怨。好在劳伦本人不讨厌温暖。他似乎看上去好受了一些。
应该不会再从扫把上掉下去了。小刘心底里这么想着。毕竟劳伦也长大了。
小刘自己也有幸因此很快从疲倦里走出来。
“我听伊桑说，你现在也在圣芒戈了？”劳伦对这方面更感兴趣。
“是啊。我被他骗进来的。”小刘能明白他在高兴什么，他也不介意。
“是这样啊——那可太糟糕了。”
“可不是嘛。”小刘摊手。“这家伙上午还说不会打扰我选结婚戒指。现在我已经在你面前加班了……几个小时了？”
“三个小时了。”
“我当初怎么就信了他的邪。”小刘扶额。“我现在可能已经是逃婚的新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