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次方】谋杀玫瑰(2)

那个姑娘自己也知道剩下的几支玫瑰质量不好，却依旧尽职尽责推销：“今天情人节，您买点花回去给您爱人吧，就剩这几支了，卖相不太好我给您便宜点。”
郑云龙把烟丢在地上用脚捻灭，随手拨弄一下几朵玫瑰，闻言顿了顿，“情人节？”
得到姑娘肯定的答复后他抽出一支看着还算好的白玫瑰，掏了钱递给姑娘，然后挥挥手表示不用找。
姑娘走后他拿出手机——二月十五日一点刚过五分。在一个多小时前未过零点之时的确是情人节。
他看了会手上的玫瑰，伸手摘掉上面碍眼的网套，然后又晃了晃，玫瑰花瓣松散开，是盛放的样子。
郑云龙抬脚走进小巷。踏进小巷的时候吹来一阵细小的轻风。他蹙起眉，又把玫瑰挡在鼻子前，“······玫瑰花都挡不住的臭味。”
郑云龙租住的是那种居民房，整栋楼有六层，他房间的位置不高不低正好在三楼。他进了门后却只打开门边的小灯，仔细整理好钥匙放在乘杂物的托盘上，然后又把白玫瑰轻放在旁边，看样子是要找个瓶子把它安放在玄关。
收拾好他转身面对着卧室的方向：“出来吧，就你那一身臭烘烘的味道，藏哪都能闻得到，别污染我的卧室。”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郑云龙倒也不急，靠着玄关减轻站着的劳累，手指轻轻敲着木质玄关，眼睛一直盯着的还是卧室的方向。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敲了十来下之后卧室里走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穿的是一身黑，周身一股血腥味。
男人面容也算得上俊俏，符合极常被人说的浓眉大眼。偏偏他眼神里有着一束冰冷狠决的戾气，便是常年刀尖生活的人才会有的，像极了草原上野生的狼。
郑云龙弯了眼睛对那人说：“好久不见，嘎子。”
阿云嘎望向郑云龙。郑云龙站在小灯下，他似乎无论何时站着都是一副挺拔自信的模样，微微仰着下巴，灯光穿过细碎的刘海照进他眼底。郑云龙本来就长得很好看，眼睛常年总是湿润的，无论望着谁都像一股涌动的清泉。如今月光洒在这汪清泉上，从水面照进平静的水底，是一种说不出的平静和心安。
“就你一人？”郑云龙眨眨眼睛忽然问，“老板不像是那么自信的人吧？”
“你杀了他。”不待阿云嘎说话郑云龙便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眼底依旧无波无澜，甚至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没有改变一分，却是十分笃定。
“是。”阿云嘎点点头，似乎并不惊讶郑云龙能猜到这个，他不打算主动说，却也没想隐瞒。
自郑云龙脱离组织后组织上一共派了两个杀手暗杀郑云龙，阿云嘎是其中之一。另一人是郑云龙对头的手下，一旦对上，以郑云龙的身手必死无疑。
阿云嘎曾经算是郑云龙的手下。在组织里的时候郑云龙就是最奇怪的那一个，几乎没有直接的心腹手下，却此此办事出货都做得毫无破绽。阿云嘎是被郑云龙捡回组织的，此后在郑云龙身后跟挺长一段时间，算得上是比较亲密的手下，一直到郑云龙突然辞出组织前一个月才把他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