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十二月·收徒（二）

“欸？”空气陡然凝固，少女脸上的红晕还没褪下，便如窜天猴一般又跳上屋顶，撒腿就跑。只是原本利落的双腿，如今抖似筛糠，没跑两步就失足滑落在地上。
客天厚重的大手，缓缓抽出长剑，少女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野猫，焦急万分，恨不得找个老鼠洞，一溜烟儿钻进去。
“你这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十二月……不对，客天不杀无名之辈，我就是个小叫花子呀……”少女想起胖衙役刚才屁滚尿流的样子，现在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刺客十二月的剑，从不拖泥带水，客天出剑，更是不容拒绝。少女看到，锋利的剑刃如绝美的月光，白茫茫一片，便不觉闭上了双眼。
“叭嗒！”是血水低落的声音？少女心想，良久才睁开湿润的眼眶，刚才滴落的——是泪水。客天那一剑只是刺断了她的发带，高束的青丝垂落下来，眼前的少女，竟有些楚楚动人之意。
“好了，小叫花子已被我杀死了，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女徒弟。”客天干咳一声，收起了长剑。
“你知道小爷……呸，本姑娘是女的？”少女揉揉眼睛，不知道是该委屈还是该庆幸。
客天不语，只是面色古怪，盯了盯她单薄衣衫下鼓起胸脯。少女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大哭起来：“本姑娘自幼亡母，如今还遇到一个怪叔叔，我太苦了……”
“哈哈哈……有趣，有趣……”客天也干脆盘坐在地上，任由眼前的少女大哭大闹，竟发出爽朗的笑声，却让庙外丛林，群鸟惊动。
江湖有言：刺客十二月，冷似无情雪。这世间恐少有人见到首席客天，如此笑过……
竹林小道，背负长剑的青衣中年和无精打采的少女正在赶路，少女一路不知逃过几次，可每次都被眼前的中年捉弄一番，再拎回来。
“轻功不错，练过？”中年问道。
“没有，被追习惯了。”少女耷拉着脑袋。
“你叫什么名字？”
“桃溪。”
“桃溪，挺好，不愧是我徒弟！”青衣中年正是客天，而这少女的名字，叫做桃溪。
“当徒弟有什么好处？”
“我教你功夫。”
“没兴趣。”
“那我请你吃饭。”
“成交。我要吃鸡，吃鸭，吃大猪蹄子……”桃溪突然活泼起来，琢磨着接下来的大餐，和等吃饱了肚子，再如何逃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