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十二月·破庙（一）

破庙，枯黄的树叶挣扎着落下，院内的老树上连个乌鸦毛都没有，本是一副荒凉的景象，却被叫嚷的衙役扰乱。
只见一个头发束起的少女，站在破庙屋顶的青瓦上，朝地上的衙役做着鬼脸。一名胖硕的衙役横肉抖动着，上前一步吼道：“小叫花子，周财主家的鸡是不是你偷的？”
“正是小爷！”
“年纪轻轻，为何做贼偷鸡？”
“废话，小爷饿了，要吃肉。”衣着破烂的少女干脆答道。
“好好！”胖衙役气急，拍手咬牙，恨不得把那少年的头拧下来，摔成烂西瓜。少女却也不怕，她身子瘦小灵活，这胖厮是万万追不上她的。
只是原来还有个瘦衙役，少女环顾四周也不见那厮，估计是回去搬救兵去了。瘦衙役虽速度较快，但县衙跑个来回，一时半会也到不了，少女干脆坐在房顶哼起了小曲儿，胖衙役满脸喷火却无可奈何，只是圆瞪的眼珠闪过一丝阴狠。
破庙门外，一名身着青色粗衣的中年，背着一柄厚重的长剑出现在门外，这中年面容沧桑，迈步踩在焦枯的落叶上，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叽呀……”破庙的门被推开，青衣中年背负着双手走了进来，丝毫没有推门的动作。
“谁！来者何人？”胖衙役着实被着无息闯入的青衣人吓了一跳，赶紧抽出刀喝问道。屋顶的少女也把目光投向来人。青衣中年看了眼屋顶上的人儿，又暼了眼远处的土丘。
“女的？有点意思。”他自顾嘀咕道，理都没理眼前的胖衙役。就在这时，一股疾风骤至，青衣中年大手瞬间探出，一根羽箭被紧紧握在了手中，箭锋的方向直指房顶上的少女。
“对付个小娃儿，还放冷箭？”青衣中年眉头皱起，转头望向土丘，一名眼神阴鹜的好瘦衙役手持弓箭，从土丘后跳了出来。
“你到底何人？胆敢阻公差……”
“十二月，客天。”青衣中年随手一挥，手中的羽箭携千钧之力，射穿土丘，深扎在瘦衙役两腿脚下，惊得他硬生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十二月？刺客十二月！你是首席刺客，客天！”胖衙役更是失言惊叫。叫做客天的青衣中年这才回头看着胖衙役淡淡道：“我不喜欢有人拿刀对着我。”
话音未落，胖衙役只觉体内真气乱窜，右手颤颤巍巍竟握不住刀柄，官刀直接掉在地上，整个人也满头大汗一屁股坐了下去。
“江湖传言，客天不杀无名之辈，况且刚才一箭未瞄准要害，没有伤这小叫花性命之意，我等罪不至死！”瘦衙役单膝跪地，神色焦急，生怕说慢半点，便再无机会。
“我知道，那你们……还不快滚。”客天说完，胖衙役如蒙大赦，屁滚尿流般逃走，那瘦衙役倒是强上不少，朝客天抱手躬身，缓缓退去。
破庙里只剩两人，少女从房檐上跳了下来，拍拍手好奇盯着眼前的中年：“什么十二月？你叫客天？”
“嗯，正是在下。”客天口音沧桑。
“虽然你救了我，可别指望我请你吃饭，买衣服也不行，小爷没钱，鸡也被我吃了。不过还是……谢谢你！”少女似乎不习惯说谢，脸色有些羞红。
“说什么呢？我是来杀你的，衙役……太碍事。”客天突然露出狡黠的微笑，把背上的长剑解了下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