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为德云客/绿罗裙02(2)

竟也不知这幅身子骨，撑不撑的到往后灯会去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瞧的。”楚媛愣了小半刻，错神帮小公主翻书页，支吾一声，又道，“微臣往年只是在府里，遇上灯会的时候，惯是不出门的。”
“这样呀。”小公主低头写字，“那...那我若是出的去，定带你也去瞧瞧。”
一派温和，小公主仰着平添着病色的脸，朝楚媛笑，似乎窗外寒峭凉意，又平添了分暖。
等歇下，早已是后半夜，她催着媛媛去睡，拆了珠饰，只知道茫茫的往床上跌。
竟也不知他好不好，事情是否传到了皇兄耳朵里，是否被罚了去。心神意乱，眯着眼只瞧桌案上的灯烛一寸寸燃尽了，暗了下去。
不知是什么时候歇下了，良儿进门时，大抵是搅醒了莺莺浅白的梦，她有些畏冷似的再往里缩一缩，良儿又朝莺莺笑，“公主该起了，今儿还得去皇后娘娘那儿。”
“媛媛呢？”她打锦被里出来，接过衣裳想着自己来，良儿空了手，一边寻思着配衣裳的珠钗，一边又道:“媛姐姐昨儿许是睡得晚，这会儿怕是没起呢。” 
莺莺挑眉，楚媛难得晚起一遭，还得算是自己的不是，“叫她多睡会吧，一会儿，你陪我去见母后吧。”
也是怕母后为难她，倒不如自己去了为好。
她过去，正巧是与宫妃给皇后请安错开时间。天渐渐转凉，莺莺又多添了身衣裳，良儿捧着一册手稿，跟在她身后。
宫门口人影熟悉，莺莺借着良儿的手朝那人行了礼，“惠娘娘。”
惠贵妃是才从皇后宫里出来，多讲了几句耽误了时候，正从里面出来，又撞上了莺莺。
“久不见公主了。”她客气的朝莺莺笑，“汾阳可还惦记他姐姐。”
“前两日沾了风寒，”莺莺扶着良儿的手，打手心都是凉的，“怕把病气过给了二弟。”
闲聊几句，莺莺同人告退，转身进了宫门，秦昭出来见她，说是皇后照旧在佛堂，喊公主自己进去。
她接了良儿手上的手稿，推了小门进去。皇后信佛，这也不知是何时的事情了。金尊之上，焚香寥寥，怕是只能虚度，青灯古佛作伴，真不知是死了心，还是软了心。
“儿臣给母后请安。”她寻了个软垫跪下，又学着皇后，朝金尊佛像三叩头。
皇后嘴里念的是她听不懂的经文，莺莺兀自跪着，思绪飘了开去，膝盖隐约犯了疼，有些跪不住，莺莺弯着腰轻轻叹了口气。
“听你宫里的人说，你昨儿咳了几声？”
“是，入了秋大抵是着了凉。”莺莺不敢瞎说，眼睛一闭，“无碍的。”
“你不小了。”皇后十指合十，朝着佛像叩首，莺莺随着她，沉沉应下。
“年岁到了，也好找个如意郎君，护得住你最为好。”皇后的声音在佛室里扩开来，至始至终又只盯着三寸之上一尊佛像，似乎要看穿什么，挨过层层细烟，她缓着神，“平平安安。”
“母后...”莺莺将软垫朝前挪了挪，轻轻咳了两声，只在嗓子眼儿里浑浊，“儿臣只想陪着母后，母后莫不成还嫌弃儿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