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 4－“盛宴”开始｜塔米诺斯的救赎之门｜杨子默【原创小说】(8)

“不过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你们不是应该坐在大高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给微笑着我们布置各种难题吗？”
“想要看透黑暗，自己就得先融入黑暗里，不是么。”
说罢，双方都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盯着墙角阴暗处的某个位置。那里钻出一只兽来，在窗帘的掩护下赶紧溜到了不被注意的地方。
不出两分钟，广播声音就又响起来了：“各位玩家，各位玩家，请迅速到一楼大厅集合！迅速到一楼大厅集合！”
兽群们开始陆陆续续向大厅的方向走去。当然包括卡洛和祈奈。
到场后，夜色早就吞没了整个世界。那种熟悉又陌生的压迫感、未知感又从每只兽的身上散播出去，扭曲交揉在一起，压得大家都喘不过来气。
“一百二十二，二十三……一百二十四，二十五。还差十九名玩家，请剩余的十九……啊又来了两个，请剩下的十七名玩家迅速到大厅集合！”
“请最后七名玩家迅速集合！超时的玩家将被取消游戏资格！——还差两名玩家！——哈尔根，都来齐了。”
“好的，莫拉女生，先去休息吧。咳咳！——各位玩家保持安静，请听从指挥，服从安排，逐个排队向前走，通过安检门后领取票据再登机。”
从酒店门口，远处看不见的地方到大厅排起了长龙队伍。场地并不安静，低语声不绝于耳。低沉的声音如恶魔的回响，冲击着一百四十四对耳膜。不安，焦躁，焦虑，紧迫……一切一切的声音交杂在一起，仿佛远处或进处的安检门都是行刑架，仿佛每一只兽都是待上刑场的罪人，要被利刃砍下头颅，等待着“正义”的审判。
这也就算作“‘救赎’之门”了（liǎo）罢？
不管这些，这长龙队伍的队尾一点点向前前进着，越往前越是压迫紧张。但外人看来反倒是有一群小孩排队打针一般的场景，颇有些可笑与无奈。夜色笼罩着这整个苍穹，地面下方，安检门的对面仿佛藏着神秘的世界或者沾满血的陷阱，渐渐关闭的灯光似乎宣判了每一只兽的死刑。
他们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等绝望？
也不知道什么是“救赎”，什么是“坠入地狱”，总之气氛是难以启齿的沉闷，仿佛被冰冷的铁笼困缚着，压抑得快要使每一根脆嫩的喉管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轮到卡洛了。
“行，Pass，这是票，下一个。”
卡洛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中便被塞了一张什么东西，被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推向前方。他向前走去，跟着队伍，渐渐登上了飞机。
他从未真正地坐过飞机，但他的好奇心已经烂在了那沉重如铁块般的心脏中。
一阵莫名的，像是罪恶感的感觉袭来。但卡洛可以算是“老实”兽的典型代表，诚实，顺从，安分守己，循规蹈矩，不干坏事亏心事……但他却感到无尽的罪恶感。
如果说凡违反或不合乎主神所已经启示的旨意的都是罪——而护国主又是主神的化身——那么违反规则便是罪了。
但没有违反规则也是有罪的，那也可以解释：“凡尘皆有罪，匮神之荣。神之规格，完备矣，是凡尘能尽乎？既无可至神也，由是凡尘百兽皆罪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