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 4－“盛宴”开始｜塔米诺斯的救赎之门｜杨子默【原创小说】(6)

“那个……祈奈，能……能帮我把我送到哈尔根那里去吗？我想问一个问题。”
“你告诉我吧，我跟他说。”
“不……我想自己说。”
“嗯……那好吧。我帮你引路。”
祈奈说着，跟在瑞尔达侧前方将她引导向哈尔根的位置。
卡洛却没有跟过去。他的面孔木讷了，僵住了，眼神也黯淡下来，耳朵也垂下来。他的心中无比沉重，沉重到甚至产生了些许不适感，似乎有什么东西卡在他喉咙的位置，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他看着祈奈和瑞尔达远去的身影，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
“哥哥，疼吗？疼就说话，我们就休息一会儿。”
“我……我不疼，继续往前走吧。”
“但是，你都出汗了……”
“没事……我是热的，快走吧。”
“嗯！很快就到家了，到时候我们给爸爸和大哥一个惊喜！”
那是一个傍晚。
西里踢球把脚扭伤了，脚腕肿的馒头大，又被裹得像个粽子一样。杰尔登扶着西里，两个身影在夕阳红色的余辉下被镶上一层金边，一个一瘸一拐，一个小心翼翼，哥俩搀扶着，艰难地迈过小区门口只能为行动不方便者平添一份障碍的“无障碍”楼梯。左，右，左，右，如此慢慢地循环往复不知多少次，不知消耗了多少时间才能迈上一个坎阶。西里的医用拐杖打着地面，打的当当响；杰尔登的手扶着西里，在楼梯上迈出艰难的步伐，塌塌直响。卡洛却只是在远远地看着他们，两个天真的孩子搀扶着如何迈过一道道大坎。
盲杖触击地面的响声回荡着，正如医用拐杖触击地面的声音，打在地上，疼在心里。
他不敢再想，想要把这件事情忘掉。而他闭上双眼，却又是那般刺目的场景：徐徐向前行驶的车突然失控，摇摇晃晃，最后车体中间爆炸，火光与鲜血将惨淡的天空染得血红。
……
“卡洛！卡洛？”
思绪被一个声音强行拉回现实。
“祈奈？”
他被从噩梦中强行拉回，一个趔趄不小心摔倒在地。
“啊卡洛你怎么了？……”
“没……”他揉着发胀的头脑起身，“没事，想到了些什么东西。”
“现在还有二十五分钟的时间可以准备，瑞尔达有另外一只兽帮助她了。”
卡洛向着瑞尔达的方向看去——
是那只穿蓝色帽衫的羊。
“哦……诶？我早晨见过那只羊。”
“你们认识吗？”
“当然不可能……羊都快成了稀有兽了，全城也不见到几只呢。”
“我听过一个魔法生物的故事……里面有一只兽长得很像那只小羊呢。不过我快忘了那个故事是什么了。”
“我们先回楼上准备休息一下吧。”
“嗯！”
过了十分钟左右。
祈奈坐在礼堂后排的某椅子上，卡洛坐在她旁边。祈奈戴上了一直把玩在手中的贝雷帽，系好了同为咖啡色的围巾。
“我从未体验过如此温暖的冬天。”祈奈说着，轻轻地捏了捏围巾上的毛球，“我甚至感觉有一点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