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 童话（一）(2)

“班吉尔，你去做什么了？”科兰迪还没有睡，从被窝里把脑袋探出来。
“我去找了些礼物。”班吉尔把鹅卵石中最晶莹的拿出来，“是不是很漂亮，送给你做生日礼物吧。”
“好漂亮！”科兰迪眨眨眼，也不顾外边冷，伸出手要接住鹅卵石。班吉尔苦笑一声，把石子送到科兰迪手中。
科兰迪摸着鹅卵石爱不释手，“班吉尔还记得我的生日，爸爸妈妈都不记得了。”
班吉尔摸着科兰迪的头，坐在床边微笑。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妹妹口中的妈妈不是这个要扔掉他们的女人，在她心里，“妈妈”可能是一个特殊的称呼，它只属于一个人。
科兰迪也质问过班吉尔为什么会这么快接受新的妈妈，但班吉尔什么也没说。其实他什么也不能说，新妈妈的地位在他们之上，他只能努力去讨好这位新的家里的女主人，希望她能对妹妹好一点。
可这一切都没什么用，他们还是被爸爸妈妈带到了森林里。
班吉尔把自己的口袋剪出一个小口子，让鹅卵石可以一边走一边往下掉。森林里嘈杂的声音不少，地面也很柔软，鹅卵石掉到地上也不会有人察觉。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们去砍柴。”说完这句话，父母就消失在了视野里。
科兰迪一脸天真的在草地上玩，但班吉尔知道他们是不会回来了。可是他没有急着带科兰迪走，可能是他心底还有着一些希望吧。
但对着天逐渐变黑，黄昏来临，最后这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班吉尔，爸爸他们还没有回来吗？”才从梦境里醒来的科兰迪揉着朦胧的双眼，发现身边没有大人的影子，眼里开始泛起晶莹。
班吉尔也不知科兰迪是因为刚醒犯困，还是真的哭了，只好慌慌张张把妹妹揽在怀里，轻轻拍打她的背部，“没事儿，我们回家。”
“可我们不认识回家的路啊。”
“我认识。我们沿着这些光滑的石子走，他们能带我们回到家。”班吉尔指着地上被他一路撒出来的石子说，“你不用怕，我会一直跟着你。”
家里的夜似乎比森林里还黑一些，班吉尔早知道新妈妈会不开心，却也没想到她会表现地这般明显。这个中年妇女就像是被谁借走了几万块钱一样，脸色阴沉，面露不善。班吉尔把母亲的神色尽收眼底，也没期待父亲能有所表示。
他将科兰迪发抖的身体拥在怀中，尝试用哥哥的体温来安抚妹妹受惊的心灵。
风突然变大，窗户被摇晃得厉害。班吉尔不用看也知道，暴风雨要来了。森林里的天气总是模糊不定，或许上一秒还能享受微风，下一秒就会变成落汤鸡。
新妈妈一声不吭转身离开，爸爸解释要去关门窗也跟了出去。班吉尔清楚的很，这小房子没有那么多房间，关窗只是新妈妈不想看到两个孩子的借口罢了。
“哥哥，我饿。”科兰迪扬起脑袋。班吉尔神色微动，平常的科兰迪不会叫自己哥哥。
班吉尔抱得更紧了些，“吃糖。”
他从自己的桌子里掏出糖果——那是很长时间前的糖果了，森林里天气阴凉，糖果这种易融化的食物也能保存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