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木庄众的幻想乡崩坏计划（第十九章）(4)

就在这时，艾斯迪斯第一次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矮壮的身材，脏兮兮地面孔，一头蓬乱地头发，还有那双燃烧着斗志的黑色眼睛，和我遇到过的其它“挑战者”相比，他并没有给我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当时的我只想着要快点结束这场麻烦，毫无顾忌地向他冲了过去。
然后，我就体验到了人生第一次“吃亏”的滋味。
他的速度与力量与我完全是不相上下，莽撞出击的我丝毫没有预料到这点，被他飞起一记鞭腿正中下颚。我很确信，当时我的颚骨一定是被踢碎了，因为我至今还清晰地记得那钻心剜骨的疼痛，还有自己伏地惨叫的屈辱丑态。
“就这点能耐吗？”艾斯迪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蜷缩成一团的我，语气里充满了不屑与轻蔑。“你可真是令我失望，原本以为不败的卡兹会是一个相当有意思的对手，没想到居然是你这种货色。啧！真是浪费我的时间。”
当时，这些话确确实实地激怒了我。从小到大，我还从来没受过这种羞辱。虽然我反感与他人争斗，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对此感到惧怕。我咬紧了牙关，沉默着站起身来，在艾斯迪斯的面前拉开了架势。尽管我很少会去参加部族内部组织的青少年战斗训练课程，但长期的实战经验累积总会让我在不知不觉中掌握他人的格斗方式与战斗技巧。不谦虚的说，我确实在战斗的方面具有相当程度的天分，只是我自己并不擅长应用而已。一瞬间，艾斯迪斯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讶神色，但随后便换上了一幅愉悦的笑容，同样摆出了战斗的姿态。那时的他，表达感情的方式还算是正常。
关于战斗的细节，我并不想过多赘述。以小孩子的标准来说，那是一场相当惨烈的战斗，我们两人足足打了一天一夜，直到双方站都站不起来了才停手。我天性淡泊，很少能在战斗中享受到乐趣，而那一次正是为数稀少的特例之一。那时，我倚靠着冰冷的石壁，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无损的部位。而艾斯迪斯则是仰面朝天地躺在地面上，他的伤情看起来比我还要严重。当然，此刻的我们都已经丧失了继续战斗的能力，这次冲突以平手的结局收尾。那是我第一次没有在与同龄人战斗中取得胜利，对他来说似乎也同样如此。
“我收回之前的话。”艾斯迪斯气喘吁吁的开口说话了，相较于之前，他的声音明显透漏出一丝模糊与油腻，应该是咽喉出血的缘故。“你很强，相当的强，我在训练营中从来没遇到过像你这样的家伙，你甚至都没参加过训练，你是怎么锻炼才变得这么强啊？”
尽管我很想坦诚地告诉他真实情况，但那时我的下颚已经肿胀到了相当严重的程度，以至于我甚至连嘴都张不开，更不要说是开口讲话了。尽管柱之人拥有超凡的再生自愈能力，但这一踢还是害得我整整喝了三天流食，真是个下手没轻没重的家伙。
关于艾斯迪斯的详细情况，我也是后来才了解到。相较于于我异常的天赋，艾斯迪斯的强大则是源于不断的努力。年少的他可以整整在训练场上待上三天三夜，一遍又一遍重复枯燥的练习，磨练自己的技巧与力量，中间甚至没有穿插的休息时间。不过令我感到意外的是，这个痴迷于战斗的少年并未像其它孩子一样被族群内部的宗教管理者洗脑。越是和他接触交流，就越是能感受到他对当今体制规则的不满与抱怨，随着我们之间关系渐渐熟络，我开始有意识地向他隐约透露自己的理想抱负（当然，我过滤掉了令人生疑的部分，那时我还无法完全信任他），想通过他的反应来试探此人的本质。没想到，艾斯迪斯居然对我的梦想大感兴趣，还鼓励我将其付诸于实践。这可是生平第一次有人认同了我的看法，在感动之余，我也不由得开始怀疑艾斯迪斯的真实身份。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柱之人少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