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第三章）(2)

“夫人，您是怎么想的啊？这东西能用吗？”
“既然她都说了没坏处，试试又不能怎么样……对了，今儿二爷还在西院?”
“是。”
“明儿下午叫丫头在院子侯着，二爷看见孩子肯定会来中院。”
“好，最近二爷分了那个叫九郎的小厮看顾着大小姐，见天的疯玩儿，是不是要跟二爷提一下?”
“有这事儿？丫头怎么都没跟我说过?”
“大小姐准是怕夫人管着她才不说的。”
“那个小厮我打第一次见他就不顺眼，那双小眼睛贼溜溜的，忒没规矩。”
“夫人放心吧，我都盯着呢！”
杨九郎最近也是身心俱疲，六岁的小胖丫头整天早起晚睡，他也到了窜个子的年纪，半夜经常被疼醒，食量也比刚来的那一阵涨了不少，却因为身在内院受着规矩管束，经常吃不饱饭，博文昨晚坐床边儿洗脚的时候还笑话他发育的晚，他辩解了几句，红着脸把被子盖过头顶，博文见状，出门倒了洗脚水，把铜盆儿一撂就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床上，随手拍了一下被子里的人:“以后再吃不饱，就让丫头领你去小厨房去吃小灶，不用在意那些老妈子的眼色，在夫人的内院，就算是哥哥我，吃口东西也要看那些人的脸子。”杨九郎多少缓和了一些，把一头栗子毛露出来，博文见机上了手按住他挠他痒痒。
“哥!哥!你饶了我吧！”
“还敢不敢耍小脾气了！”
“不了！不了!哥我错了。”
“快睡吧!半夜疼了就喊出来，哥给你揉揉，别忍着，瞎哼哼的跟闹猫似的!”
“噢……”
博文这个人什么都好，办事踏实，义字为先，可唯独一点不好，睡觉睡得特别死!说是听见杨九郎半夜哼哼唧唧的，其实也只是迷迷糊糊之间听到而已，丝毫不影响他的睡眠，这天张云雷在西院和五姨太叽咕了两句，一个气儿不顺就摔了门走到了中院，本想去夫人屋里凑活一晚，可一想到丫头怕是早早睡下了就没去扰她们娘儿俩，转了身去了书房，刚一到门口就听见一个声音传出来。
“哥！我腿疼!嘶……哥!”少年音很重，还带着一些小奶音儿，软软的，像只小花猫，这明显不是博文的动静儿，张云雷轻轻推了门进了书房，刚要眯着就又被那个奶音儿吵醒，张二爷睡觉轻是宅子里人尽皆知的事，几房姨太太没一个敢扰他清静的，今晚还真就有不怕死的。
张云雷坐起身来，耳朵里听着，心里想着，不是腿疼吗？我就去看看你疼成什么样，喊这么大声干嘛？
他趿拉着布鞋溜达到博文他们住的暖阁，中间也就隔了一堵墙一道门，杨九郎埋在被子，望着黑乎乎的房间，又疼又无助，张云雷缓缓越过博文的床去找杨九郎，床上的人只是哼哼着，又看不清来人是谁，就以为是博文哥来给他揉腿来了，于是他说:“哥，帮我揉揉呗！忍不了了。”
这一个要求把张二爷气乐了，可就着窗外的月光看着孩子满头反光的汗珠子，心一软就顺着床沿儿坐下了，手伸进了他的被子里，一下一下地揉起来。
张云雷哪里会伺候人?手上的劲儿一会儿大一会儿小，杨九郎也不挑这个，反正揉完了就好受多了，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第二天早上起来，好家伙！差点儿没把他吓的蹦起来！张云雷歪在他的床上，还盖着他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