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的灵魂（海伊赤羽蒸汽组）(2)

 “世界是一团永恒的活火，我们都在按照自己的速度和分寸燃烧。我们的灵魂，由水和火组成。你还记得老师怎么说的吗？”
 “火代表高尚，水代表低贱，干燥的灵魂，是最有智慧、最好的。”
 “这就是我的答复。知道吗赤羽，我爱你，但我不配。你是完全干燥热烈的灵魂，而我的灵魂，只是一片潮湿而已，我没有资格获得你的爱，更不能为了私欲而打破我们共同的信仰，我不想我们最后的交集被我的冲动毁掉。”
 眼眶不再是代表着爱与痛苦的泪水的桎梏，海伊终于忍不住嚎哭了出来，情绪在激动中化为了尖刀，插入了自己灵魂深处的湿润，这水的灵魂变得不再纯净，殷红一汩汩冒出，它的源头混入了主人的血。
 赤羽在听，阿尔忒弥斯在听，地中海在听，全希腊在听，这寂静的风声和夜色里，一个女孩子的世界仿佛塌陷，但是表现出来的，看上去只是情侣间的哭诉。
 “傻瓜。”赤羽一把揽住海伊，把她宠爱在自己的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蓝发，用自己天生的温热，试图去给这困在冰天雪地里的羔羊送去牧羊人的笛声。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海伊离开已经被泪水浸湿的赤羽的肩膀，哭红的鼻尖和哭花的小脸在赤羽看在是那么迷人，“你知道？”
 “我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我看得出来，老师也看得出来。只是我们没有说而已。我们瞒着你，是因为你是那么出众，灵魂潮湿不足以成为我们否定你的理由。”
 “我爱的是你，是你的一切。即使在你眼中，潮湿的灵魂是多么不堪，我也一样迷恋于这样所谓的不完美的你。假如你也是完全干燥的灵魂，或许我就没有机会看见你娇弱又可爱的另一面了吧。”
 “如果你实在在意灵魂的问题的话，就请你把未来的一半交付在我的身上吧。让我用一生，去慰藉烘干这潮湿的灵魂；或者，让我的灵魂，变得和你一样。”
 海伊渐渐冷静了下来。不知是赤羽还是自己的原因，海伊的脸变得通红，热气不断上升，捂住脸连忙转身，看着女神雕像的灵动衣摆和褶皱，泪痕在晚风的骚动下隐隐发痒。赤羽越是这么说，海伊自己越是感到莫名的愧疚，明明是自己不够格，为什么她能这样接收受自己。好犯规啊自己完全陷入赤羽的掌控之中了，但是这不能掩盖海伊的小小欢喜和心安之感。
 海伊擦了擦泪，转回身：“你怎么比我还傻，灵魂怎么可能改变本质。”
 “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赤羽走到女神像底座边，举着一个小陶罐回到海伊身边，那是她事先准备好的东西。接着她又在神庙前点起一堆火，领着海伊坐在火堆旁。明亮的火焰不断跳动，驱散夜晚的寒，这一刻，海伊看着火光摇曳下赤羽的脸和红发，突然再次想到了老师的话——世界是一团永恒的活火。
 “这个罐子里是什么？”
 赤羽不说话，慢慢揭开陶罐的盖子，一股浓烈的红葡萄香味弥漫在两人身边，挑逗着两人的嗅觉和味蕾。
 “这是……葡萄酒？”
 “我很久之前就酿好了这一罐酒，你要尝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