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mething Old (16)

金希澈从校外回来的时候已经一周以后了。
然后满脸挂彩出现在朴正洙面前。
“警察让人揍了？”
虽然担心，可是话到嘴边，就无关痛痒。
“你问我疼不疼不行吗？”
“疼吗？”
“不疼！”
其实不用多问，也不用多说。凭金希澈的人脉，没回来之前就知道朴正洙被欺负了。他没想能够欺负回去，只是如果不站出来替朴正洙冲动一把，他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虽然后来李东海听说，金希澈连郑允浩的身体都没碰到就被保安请出去了。
从此以后，咖啡馆门上贴了一张告示，郑沈两姓，概不能入！
李秀满最近换了个脑袋似的时不时给李东海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回家吃饭。李东海嘴上应承着心里却犯嘀咕，然后又想可能人老了，就容易孤单吧。
李东海看了一眼手机日历，还有一个月自己的生日，最近心情都变得很好。
哥！30！
哥！29！
哥！28！
每次一见朴正洙和金希澈，李东海嘴里就冒出数字。
金希澈说没关系，孩子幼稚园没毕业，正是爱数数的时候。
日子平平淡淡的过，心里翻江倒海的人也不乏，朴正洙能清楚的捕捉到郑允浩对自己的敌意，以及沈昌珉若有若无的小心思。
有时候朴正洙也会害怕自己这种洞悉人心的能力，他没有故意去看透谁的心，因为总有些东西不想被人看到。可能因为自己从小习惯了看人眼色生活，习惯了猜测心思，所以更容易看透。
但是如果自己当初没有看透郑允浩的心思，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人心这种东西，可怕的是看不透，更可怕的是被看透。
但是朴正洙学会的是，看破，不说破，因为语言，可以动摇人心。
沈昌珉将沈氏旗下公司整理好，所有的转让书都交给了郑允浩。
“不后悔？”
“也许有一天会后悔，所以在我不后悔的时候给了你。”
“昌珉啊，你要知道，你留或者不留，我没有什么东西能给你。”
“当初我选择自己留下的时候，就没想过得到什么，别人眼里是父亲抛弃了我，而我只是让这种抛弃看起来比较有尊严而已。”
“你想要的，我给不了。”
“我想要的，你清楚就好。给不给在你，留不留在我。”
沈昌珉从六年前郑沈两家暗地交易的时候初见郑允浩，那个时候的郑允浩脸上没有现在的戾气，眉清目秀，白色的衬衫，浅色的牛仔裤，插着胳膊，静静站在车前，一定是个乖孩子吧，沈昌珉那个时候是那么想的。
你好，我叫郑允浩，你就是昌珉吧。以后再见吧，我朋友来了！
沈昌珉随着郑允浩的目光看过去，那个男人，美得像女人。他甚至都没来的及说一句你好郑允浩就迫不及待的搂上了那个人的肩膀。
那时候，就注定了，自己只能像人偶一般，活在郑允浩的世界里。所以在沈家沦为傀儡的时候，在自己的父亲想要出国保命的时候，沈昌珉主动留下来做人质。对于他来说，他是迟早会被抛弃的棋子，那最好的选择，就是被丢在郑允浩身边。人偶，没有感情，所以，沈昌珉也没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