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星空篇）(2)

大汪显得很唏嘘。我也听渐老的人说过这件事情，我当然知道这老头子的厉害之处，为此我只是胡乱答应，我总感觉这不是一件好的事情。大汪自己沉浸在回忆里，我对于时间之快这一件事此刻也已经真切的感受到了。除此之外，接近离开祥城的这一小段时间，我不想听到有关于“那个世界”的消息。
“大汪哥，你因为什么出来呢？不知道去哪，为什么要出去总知道吧。”我问大汪，一方面我岔开话题另一方面大汪出来这件事着实让我好奇。
“穗子，她结婚了。”大汪淡淡的说，我心下纳闷这事与他出行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我看到大汪的脸色并不阳光便停止这个话题，直到后来我去老曹酒馆和小孙吃过一次饭之后才知道其中的缘由。但现在我们就很默契的终止了两个话题。
他递给我一根烟，我推推手“没这习惯。”
“不抽烟，好现象。以后也别抽。”大汪自己点上烟，抽了一口之后瞥到车站内有个标牌，便站起来往厕所去了。临走对下一句“帮我看着点。”我比划个“OK”的手势。我拒绝过无数次烟，其实曾经有那么一刻我索要过烟，那人没有给我。我一直认为吸烟只是一个习惯的问题。我如今也未尝试吸过烟，当然二手的除外。
大汪这一离开显得车站很安静了，并不是只有大汪在说话，每个人都在与熟悉的人说话，显得疯疯癫癫，控制不了自己丰富的面部表情。我突然意识到大汪在这里和我交谈时我与之没有任何差别，甚至更疯癫和丑陋。可是在这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妥的，与野兽相同，表达自我。在此之外，背后的那种虚弱感让大汪离开后的车站大厅变的静寂。
没多久大汪便回来了，他环顾四周来回的打量“很久不出去，祥城汽车站变化真的是不小啊。”一边甩着手上的水一边同我说显而易见的话。
对这种话，我只好寒暄到“的确。”
“去了花都，你就知道祥城的车站是如何的破败不堪了。”我对大汪说。我这应是出于一种嫉妒和对家的一种恐惧和压力，尽管这两个词是不准确的。但存在这个真实的感觉。
“这是必然，唉！顺其自然吧。”大汪不再说下去。
直到汽车来到检票的门口我才同大汪再说话，“车来了，走吧。”大汪背起那个大包，看得出来包不轻，我的拉杆箱倒还好。带东西也是个经验问题。我心下想。
大汪和我一同上了车，我们在同一排中间靠后的座位。更具体一点是在右侧。
上了车大汪显得很兴奋和紧张，“自从不再上学之后就没有做过长途车了。小福子好好珍惜吧，虽然坐车时间长了并不好受。就这么说吧，正在经历的东西大致上都是伤人的，滚过去之后就好了，强烈建议你抓紧干两件事。”大汪歪着头对我说。
“什么事儿？”我很是疑惑。
“存钱，恋爱。”大汪一眼的认真，这个时候车正好过高速的减速带，晃了一下后，大汪的认真便消失了。他当然不知道我从清明到现在为止都在疑惑这两件事，更关键的是我沉湎于后面一件事很长时间。难得遇见大汪我想对他请教，或者讨论一下我的不明白处。正当我想着如何跟大汪说的时候大汪放低了座位，然后躺下了，他说“我睡会儿。”果然没等我问出来就睡了，是烦恼尽了还是尽了。我望着车窗外连绵的群山，其中还有星星点点的红瓦小宅和祥城没什么区别。毕竟同处一市大多都一个模样。依次类推，在省内、国内大多也一个样，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