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炭】故事（一）

1.
说书人的脚步停留在昏暗呃小巷中，纱幕后的脸略过每一张带着欲望的脸——渴求故事的眼神。
叽叽喳喳的喧闹声持续很久，这期间说书人一动不动，唯有微风悄然，像是要揭开纱幕窥见背后的脸庞。赤红的色彩在幕后若隐若现，连空气中都不知几时带上酣甜的血腥味。粘稠诱人，但听书的群众丝毫没有察觉它。
一缕阳光斜射入说书人的眼眸，他看着躁动的人群在嘴边竖起食指。
噪音瞬间消失，小巷恢复明月初生的宁静旷然，徒留说书人清冽舒缓的音调。
“前几日的怪谈「毛怪」——大家可还满意？”
“大人的故事从来都是精品。”
粗布衣服的小贩翘起他卷曲的胡子，本来他现在应该在外闲坐招呼客人，但是今天是说书人开讲的日子，他还是抵不过内心的欲望心痒难耐地来了。现在回响说书人讲述「毛怪」，他的记忆仍停留在被囚禁在这里——那个故事的恐惧中。
说书人的嘴角拉开，他从鼻腔中哼出被赞美的喜悦。
“今天我要将的故事与以往完全不一样，它是我最为独特的东西。”
“我给它取名「恋鬼」。”
“还望大家喜欢这血腥而又色欲低俗怪谈。”
“它是由一场复仇开始的。”
2.
白皑皑的雪一步步吞噬苍穹，远远的望过去，天与地的分界线是如此的不明晰。雪花不断飞舞着，像是最绝望最绵延的哭泣，为死者而悲哀。
当少年回到家中，正是雪花飞舞之时。
临走时母亲的笑颜还在眼前，弥豆子端坐在家中照顾弟弟妹妹的样子也很生动。
只是——忍不住哭泣着，愤怒着。
仅仅是为了握住那双手。
风咆哮着，卷起雪来掩埋血腥的杀人场景。
一家人的世界，只剩下长子与濒死的长女。
做出这等出格之事的——是鬼！
连哭泣声都被无边的寂静吞噬，唯独愤怒的火焰像是要融化整座山的白雪一般，无声地在少年赤红之瞳内燃烧。
少年追寻鬼的脚步即从此刻开始，那是他将要燃烧一生的火焰。
3.
炭治郎对着巨石训练时常常会忘记自己将要面对的挥刀对象，他的脑海中仅剩下巨石冰凉的温度与难以抗衡的坚硬。微风缠绕他的发丝，汗珠滴落，炭治郎执着地面对巨石，刀刃因为挥动与石头相击而发出悲鸣之音，在炭治郎手间颤抖。
在这之前的他是如此的孱弱。
双手能够握住的事物——他真的能够好好握住吗？
炭治郎一遍又一遍地向巨石挥击。
不能够说做不到！不能够毫无廉耻地渴求休息！不能够忘记！
绝对——不允许忘记！那样的情感，那燃烧在心中，无时不刻灼烧他的火焰，渴求着追寻着的面孔，誓死要斩击的对象，又在此刻明晰。连带着弥豆子纯净无辜的脸庞，那张在鲜血中垂暮的嫩稚的脸。
在风被划破的呼啸中，炭治郎再一次挥刀。
执着的双眼看向远方的天际，似乎将要快速地飞到他的身边。
无惨——阳光打下第一道光影，破开房间的黑暗时，他从沉睡中睁眼，血红的眼眸充斥冷漠无情，那些冷酷的坚冰却一点点在阳光下融化，融入阴影，带上厌恶以及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