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故事之一个纯阳杀手(2)

“剑意虽有不同，剑道却还是一样的。”
他又陷入良久的沉默，转身又走进山间小路，我跟着他继续走。在他身后，像所有纯阳弟子一样，将剑背在身后，这剑自剑鞘到剑柄和残破的剑穗，全然是一把普通的纯阳弟子的剑，像我身后的这把，但是这剑剑气却全然不同与我的剑，凌厉杀气，就像山间云雾，笼罩着不由人看清的血雾。
在山间小径之时，正行着，忽然四周杀出数十人，远处传来一个声音：“道长，你惹的事情真多，今天该清算往昔近日之仇了，你身边的小道长，就送着陪你一起上路吧。”
话音未毕，便有人近身出招，每一招式都很快速，他们零落的几次单人攻击后便摆阵配合，他的眼神骤变，飞剑而出，锁住一个人便冲向前去，不管不顾，身形如离弦之箭，恍惚间远处有人又攻向我来。
这人武功不高，只是纠缠着难以摆脱，我欲脱身去帮他却一下子被缠住了。正当我找到机会，那人却停了下来，脖子上停着一把剑，他已经击败那数十人合围，并过来帮我。
他的左臂被割伤了，右眼下的脸挂着一丝很浅的血迹，那血迹恰好划断他的一缕头发：“七日内不得再来，滚。”
跟着其余被击倒在地的人，一起逃命着匆匆离去。
“你的伤......”
他只收剑，边走边说：“不碍事。”
“你的武功很好，不该这个样子”
“我曾经，也是个纯阳弟子。”
“曾经？”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十七年前我就下山了，像你一样......后来至今，我便再未回过华山。”
我们在半山间的一个小旧亭子休息，他解下腰间的葫芦，猛的喝了一口：“你看，我下山后最喜欢喝酒了，不同你们，只喝水。”
午后两三个时辰，他说了一段很长的故事。
“自我入纯阳宫，习武学道，那时候我的师父是如今大名鼎鼎的剑魔谢云流，我年纪很小的时候就通过考试，约莫十七岁，下山的时候，还是师父给我的这把剑。我从长安一路到成都，到西湖，到扬州......你可能不知道，那时候扬州有人称我为“飞剑”，真不容易啊，在江湖上闯出了一个称号，我甚至想，再过一两年，也许“飞剑”之名就会传到纯阳，那时候我的师父，我的师兄弟知道，那该有多好。
可是，我没能等到那天。
我是个道士，在扬州城外，那个小池塘边的小镇里遇到了一个可爱的姑娘，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她乘一架小舟，在荷塘里穿梭。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我看着她，她也看见了我。第二天，我再去，她还在。第三天，第四天，那天我听到我师父叛离纯阳打伤祖师，我准备回山再去看她一眼......那荷塘却躺着她身中刀剑的尸体。
我抱起她，驾着马，一路上我感受到还有些温度，后来变得冰凉，等我到医馆时，血已经流尽了。
再后来，我做了很多的，杀人之事，十二连环坞、金钱帮、地鼠门.......江湖上所有那天在扬州出现过的匪帮，我都去找，也杀过，最悲蠢的是，如今我还没有找到那天杀人的真正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