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条放学路上没有海景与宝妈

我跌跌撞撞地推开酒吧大门走出去，桥上的清风自左向右沿着桥吹过，轻拂我的脸庞，还从散开几个扣子的衬衫领口吹进来，因为酒精导致微微发热的胸膛感到了凉意。
“我喝了多少杯？”我心想着，临出酒吧门的跌撞其实像是为了装作我醉了而做的假象，我意识很清醒，尤其看着远处海平面因为落日染上的金黄，波浪像干枯的落叶一样向靠岸处掀起，在一大片璀璨的金色里点缀出许多小片的黑。
我走到路的另一边人行道去，双肘靠到栏杆上，做了一个深呼吸。
“诶，你们看那个人……”
“怎么……这样……”
我听到一些细声细语，在耳边磨着，我莫名觉得有些急躁，因为它们杂乱，没有清晰的头绪，亦或是我没有听清。
我一转头，就看到了那些声音的源头，在我右边，同样在这一条宽宽的人行道上的一群少女，一个个稚嫩的面庞，我看最多13，14岁出头，而且化了妆，可能实际年龄还要小一些，有扎着马尾辫的，也有披散长发和妹妹头，有几个手上还拿着饮料，零食，聚在一起小声的嘀咕着。
有一个女生视线对上了我，但又马上移开，然后向着她的同伴们说了几句，然后，有一个背对着我，一开始没看向这边的扎着马尾辫的女生迅速转过头来，瞟了我一眼，眼神里不知为何流露出一种厌恶。
我认为当时我看到那个眼神时一定摆出了一副不解的神情，但要细想来，我当时为什么要盯着一群青春少女这么久呢？
我还在疑惑着那个女生的眼神，她们交谈的声音却渐渐大了起来。
“一定是被女朋友甩掉了……”
“然后自暴自弃地一个人喝闷酒……”
“我说那个人怎么会那么变态地一直……”
“这就是所谓的loser啦……”
我这才意识到他们在指我，对那个眼神的疑惑也马上消除了，接着我用手指敲了敲栏杆，“咚咚”的声音响了几下，那群女生齐刷刷地转过头来，看着我，相必她们也对我能听到她们的对话很有信心。
“喂喂，还是小屁孩就不要学着大人对别人指指点点，尤其还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我意指今天的酗酒，只是无聊打发时间而已，这些少女们内心的苦情戏都有够丰富。
之前那个对我露出厌恶眼神的女生脸上闪过一丝怒意，然而因为那股怒气而紧绷的嘴唇又突然舒展，嘴角上扬，变成了那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眼睛里也是莫名浮现出一种优越，然后她向我这边走了两步，到我跟前，近了看，她还真是娇小，我头微微低下，迎上她的目光，又在对视那一刻，先越过她的头顶，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同伴，她们有的脸上是疑惑，有的是一种兴奋，那种胜券在握的喜悦。
我脑袋转的有些慢，看来酒精还是多少有些影响，我再次看向我跟前的女生时，她开口了：
“诶，说什么呢，像你这种loser凭什么对我们评头论足。”她这样淡淡地说到，却充满了攻击性。
也是她这么一点醒，我才发觉刚才的话的确有点，想那种大腹便便头发稀疏的中年人对小孩子的说教，我很讨厌那样的说教，即使它们一般都蛮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