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心何在？61

齐之侃安顿好方夜后，独自一个人站在王宫中最高的阁楼上，看到繁荣昌盛的王城，缓缓笑了。
这座追忆王朝为他而建，如今，还给他也好，哪怕他如今变了，但他必然会好好对待百姓，因为他一直都很善良。
齐之侃并不知道，一个从远方风尘仆仆赶来的人，听到了他们所有的谈话，看遍了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再次看到他站在阁楼上孤独的身影，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又怎不知他心中想的是什么？
你可知，你若走了，于我、于方夜而言，是多大的一个打击，也是，只要碰上他的事，你就会不顾一切。
罢了，若真要一个人去偿还，你不该去的。
因为，你死了，阿蹇也会后悔的。
他的确恨着你，却也爱着你。
仲堃仪推开房门，走到方夜躺着的床边，看着他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色，抓起他的手放在脸上，缓缓说道：“阿夜，我回来了，我回来看你了。”
仲堃仪紧紧握住他的手，自言自语道：“阿夜，你放心，我这两年在落玥很好，孟章对我很好，那里的百姓也对我很尊敬，我也有真正的开心过，在意过，努力过，却还是放不下，你说我是不是很坏，享受着他对我的好却想着另一个人，一次又一次的伤着他的心，我是不是很坏？”
仲堃仪靠在床边，想起孟章对自己的好，想起这两年来的一点一滴，想起他对自己说的每一句承诺，缓缓笑了，这是开心的笑。
“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在考虑事情时，总是以我为先，会为我亲手建一个家，会为我亲手做饭，会为我做很多很多不符合他身份的事，你说他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何必为了我做到这个份上，而他所做的一切正是我心中所愿，然而，却不是我所想的那个人罢了！他很了解我，甚至比我自己还了解我，可他越是这样，我欠下他的就越来越多了，到最后，偿还不了了！到最后，终是我对不起他！”说着这些话时，眼泪不知何时流了下来。
仲堃仪轻轻擦去眼泪，为方夜拉平被角，这才缓缓说道：“对不起，这一次我的选择可由不得你破坏了，你最懂我，会支持我的，对吗？”
仲堃仪从心口处取出半块玉珏，这是他自己亲手磨出来的，都要走了，总要留下一个念想，放在枕边，再次说道：“我会处理好这一切，一切都会过去的！”说完，绝别的转身离开了。
晨曦缓缓出来了，在经过一夜的动乱，在仲堃仪的带领下，追忆王城中的秩序，稍稍安定了下来 ，王城中一片混乱，血又再一次染红了这片土地。
仲堃仪站在城墙上，看着下方疲惫的夜家军，方夜把他们教得很好，看向远处的王宫，冷声道：“夜家军听令！” “在！”一声整齐而嘹亮的声音，穿破天空，“守住王城，以陛下与夜君的安危为先，任何人不得进出王城！” “是！将军！”依旧是整齐而嘹亮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王城，仲堃仪有些欣慰的笑了。
看着夜家君离去的背影，缓缓招手，五个黑衣人出现在不远处，恭敬的等待命令，“看住陛下和夜君，即便是你们死了，也不可以让他们受一点伤害，可懂！” “是！”五黑衣人很快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