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何】Forever(3)

何九华大概是被尚九熙想逃脱的动作激怒了，他的笑脸扭曲起来，一双半透明的手霎时化为白骨，扣住尚九熙的手。
尚九熙只有手被扣住了，但是整个人都动弹不得，只能僵直地等着死神宣判他的死期。
无情坚硬的白骨从尚九熙后脖颈的软肉划到喉结，如同抚摸艺术品一般。
头颅滚下的画面仍历历在目，尚九熙嗫嚅着不要，眼中甚至带上了乞求。
丝带摩擦过皮肤，飘落。
4.
“九熙？九熙！”
尚九熙隐隐听见有人在唤他，他想睁开眼睛，但是强光让他无法适应，皱着眉头，好一会儿才看清楚。
惨白的日光灯，铁杆子上挂着一袋盐水，空的。
“九熙，你终于醒了！”
尚九熙看向另一侧，他的左手被何九华紧紧地攥着。何九华眼下一片紫青，忧心忡忡，小心翼翼地关切他。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是医院，尚九熙发现自己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浑身无力，躺在病床上，病房里只有他和何九华，空荡荡的。墙角的电视机放着猫和老鼠，汤姆追着杰瑞，他俩顺便把家也拆了，简直和某犬科动物有的一拼。
“没什么，就是感觉没力气。”
“那就好。”
何九华打开保温桶，喂尚九熙喝粥。
“吃点东西就好了。”
尚九熙乖乖地张嘴，咀嚼，吞咽。
“不去喊医生来看看吗？”
“医生说了你刚醒这样很正常，等麻醉劲儿过去就有力气了。”
尚九熙半信半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医院里怎么这么安静？”
“大晚上的当然安静了。”
窗帘把外头的景色遮得严严实实。
一碗粥下肚，何九华欣慰地拍拍乖巧的尚九熙的脑袋，去盥洗室洗碗，叮嘱他累了就休息，不用等他回来。
医院的门吱呀吱呀地阖上。
尚九熙觉得好笑，他刚醒怎么会累呢？
然而事实是尚九熙抵不住困意，迷迷糊糊地伴着汤姆和杰瑞打闹的声音睡了过去。
值班室、护士站没有人，走廊里也空无一人，灯没有全开，昏暗的环境里只有天花板上挂着的电子钟发这鲜艳的红光。
何九华哼着歌儿，脚步轻快，走廊里回荡着他的脚步声。
他在盥洗室的水池边洗刷保温桶，清澈的自来水带走粘稠的米糊，带到下水口，混着鲜红的血一起进入下水道。
面目狰狞的医护人员倒在水池边，脖子上系着丝带，浸透血色。
发霉泛黄的墙上钉满了红艳艳的丝带。
血染的。
病床上的尚九熙早已腐烂，散着臭味，牙关间倒满了白粥，不知名的虫子们窸窸窣窣地涌来，享受这一顿不属于他们的盛宴。
电视机里只露出下半身的女仆用扫帚赶着汤姆和杰瑞，发出尖锐的叫声。
何九华带着洗好的保温桶一蹦一跳地往回走。
等九熙出院了他要和九熙永远在一起呢。
-FOREVER-
（结局一）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