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 02 “超特殊治疗”(2)

大部分的工作有仪器自动控制加人工遥控完成（后者很简单，摁下按钮就行）。C.H.一直一言不发，监视的心跳也非常正常——他看上去活像个木头人。因此仪器的一只机器手很轻松就撩开了C.H.的上衣；另外两只机械手为C.H.贴上了类似于AED的电极样式的贴片。一切准备就绪。
“超特殊治疗”开始了。
“治疗室”里出现了巨大的全息影像，上面的办公室里坐着一个C.H.既熟悉又陌生的人——他们算是首次谋面。
“中行哲”，“碧溪公司”总经理，现任“碧溪医院/学堂”院长；当然，“中行哲”只是个化名，C.H.猛然想起，这位已过知天命之年的男子，有个在公安部网上追逃系统上被列为A级通缉犯的真实名字——姬旅象。
“欢迎光临寒舍，35岁的大记者先生，”C.H.并没有注意姬的“问候”，他只是注意到了金丝楠木眼睛框后面的那双眼睛——依旧是那么的狠辣、阴险（至少看上去是这样）——和几年前通缉令上的照片一模一样。
当时还在国内的碧溪于2028年行将被解散之时，姬旅象——当时的碧溪副总经理——听到风声之后立即逃往某印度洋岛国，操纵一些老下属勾结黑社会闹事。这些乌合之众几乎是一夜之间全被送进了拘留所——他们在冲突中砸伤了不少无辜的路人。感觉大事不妙的姬旅象在被查出是幕后黑手前就使用假身份（行贿某国户籍官员得到的），几经辗转，改名换姓，又一次移民到某与中国未签订引渡协议的国家（X国）。“中行哲”是改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假名字（总共三次，C.H.并不清楚）。
“我无甚想问，你的底细，我已经清楚了。”姬按下了一个按钮。
“AED贴片”放出了电流。
电流不大，但这一级别的电流足以令人感觉呼吸困难与尖锐的刺痛。谈不上致人死命，却令C.H.倍感煎熬与折磨。显然，张元兴并没有骗他。
每次电击十秒，间隔二十秒；但是十秒里面，C.H.的每个毛孔都感到如同针扎，十秒是漫长的，漫长到混合了十天的一切皮肉、骨头、精神上面的痛苦统统混合在一块了。窒息感带给他的只有恼怒和痉挛感，反反复复，他觉得进了滚筒洗衣机里面。
翻江倒海、天旋地转中，他听到了姬的怒吼，“我让你当间谍！我让你坏我生意！现在好了，我让你生不如死！”C.H.成为了第不知道多少个感受这个“教谕”撕下面具的人。
他在大脑中放映起了自己已经走了35年的人生。
......
C.H.是在半睡半醒中被抬回“静心室”的。
十分钟后，他基本恢复了意识，张元兴摇晃着C.H.“前辈，前辈，听得到吗？”
几秒钟后，C.H.回答：“我——还——没——废......”
“那就好，你比我幸运多了。我第一次被送去电击时，我直接晕了过去，一天一夜才回过神来。前辈，你可真够硬朗的。”年轻人松了口气。
确实，这次电击没有给C.H.带来什么真正的身体伤害，但感觉备受折磨确实真真切切的，他有一种迫近死亡的无力感——众所周知，“把人送上电椅”是曾经在美国特别流行的死刑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