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黑【太中】以记忆为食(2)

“小矮子，快走啦。或者，你想就着一身湿衣服在深山老林里过夜。”
中原中也这才恍悟，难怪浸入心底的冷，所以自己到底在水里泡了多久。在惊叹了一番自己强大的生命力后，便打了个喷嚏。
一路上，中原中也没提问，原因也不是害怕提问的代价，更不是自己没有疑问，只是，现在解决了一时的困惑，也无济于事。说到底，自己没有主动权，会限制什么次数，设置什么代价，都是这个叫太宰治的人临时起兴。
为什么要接吻?中原中也是个怎样的人，救我不像是临时起兴，是他很重要的人吗，那为什么，重要的人不再记得他还这么平静，多半就是他拿走了自己的记忆。为什么现在要笑着?笑着的脸上看不出情绪，眼里也没有。
都说妖怪是可以变换容貌的，这张洁净的皮囊下会有多污秽呢。
中原中也望着，所有的疑问还没在心里理络完。
“什么?你那热切的目光，好像要把我扒光了似的，抱歉，我对男女之事没有举一反二的能力。毕竟，我不想因呕吐致死。”
太宰治仍旧面不改色的平时前方，一旁的中原中也就炸毛了“我看你就是这种杂食动物！……喂，不准捂住耳朵……唔唔……”
不知哪里飞来的绷带缠住了中原中也的嘴，而中原中也只能狠狠地盯着太宰治不再捂住耳朵的背影。
还是不该把智商还给中也，傻子总比暴躁的小矮子好，但没想到中也的智商居然附带他那恶劣的人格。太宰治心想。
他明白，比中原中也更清楚，中原中也就是中原中也。
——
右眼绑着的雪白绷带被飞溅的鲜血侵染，黑色的素服飞扬，人却纹丝不动，太宰治失神地望着桀骜的蓝眸最后向他宣告的重刑“你不允许死”，他最讨厌别人的命令，最讨厌别人趾高气昂的态度，更讨厌这个别人是中原中也。但他没办法眼睁睁地那只手滑落——
右眼的绷带霎时向四周散开，像花朵一样错落有致地缠绕住下坠的手腕，最后在血泊中染上血迹。
万箭自天而降，九条雪白的尾巴自瘦挑的黑发少年背后而出，褪去绷带下的右眼是幽黑的，那是杀了不可计数的生灵后的妖气。
中也，我去地狱的话，你也别想去天堂。
梦醒了。
身上穿的是一件月白色的浴衣，木色的天花板，中原中也不明所以地起身。当看见旁边褶皱的绷带时，梦中的意境又席卷了他的大脑，刚睡醒的橘发少年抓起绷带，冲出房门——
“哟，早安。中也。”
讨打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清亮的鸢色双眼与自己梦里完全看不出是同一个人，这个梦的带来的效果毋庸置疑，中原中也就是一个，不愿活得不明不白的人。
为此，他会露出戾气锋芒的爪牙，不顾一切的觉悟，付出绝不后悔的勇气与自信。
太宰治感到濒临窒息的痛，背后的木地板有些冰凉，是的，就凭身上这个什么都不记得的小个头，虽然自己没有认真躲，但此刻中也的动作一气呵成，施与自己脖子的力道不是一介人类该存在的，不如说，现在中也身上的妖气是什么？即使微弱，却让自己感到不悦，就像厌恶从前的自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