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2)

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有时候这样才能真正地思考。
突然电话响了，我摸摸口袋，并没有感觉到震动。倒是他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喂，什么事。”
“实验失败了，那段基因并不是我们要找的目标。”我依稀能分辨出电话那头说的什么。
“哦，不奇怪，反正已经失败了那么多次了，大家都休息几天放松一下吧。”
“谢谢教授，不过我还想尝试看看。”
“嗯，辛苦你了。”
我饶有兴趣地听着他们的对话。我知道现在才注意到他穿的是实验室用的袍子，上面的标志很模糊，看不清。
原来他是个科学家啊，还是生物基因领域的。
我站起来打量他，不过他好像还是没能注意到我，他现在在看我之前放在桌上的那页作文纸，上面描述着我对未来的憧憬。
“哪有那么容易啊！”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头枕着椅背，揉揉肿胀的太阳穴。
我斜靠在墙上，正准备对他说点什么好引起他的注意，他的电话又响了。
“喂所长，今年实验室的优秀研究员的名单我已经发到您邮箱里了，如果您觉得没问题的话，我就按这个名单发年终奖了。”
“嗯。”他懒懒地回答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我这时候是不是不该打扰他啊，他看起来那么累，研究所应该每天都有很多事需要他处理吧。他应该好不容易能回家一趟，应该好不容易能坐在那椅子上放空自己，好不容易……是啊，这年头，有谁活得容易呢……
我不知道这次沉默持续了多久，大概是够久的吧，黄昏了，我的房间不面阳，夕阳找不进来，屋内早早地陷入了黑暗，我想开灯，却怎么也摸不到开关在哪，眼前的一切都变黑了，只剩下他的面部的轮廓在天空的衬托下还能依稀分辨。这画面好美，透着难以言喻的孤独感，我好像把它拍下来，却觉得越来越睁不开眼。
“吃饭了！”
“欸！”我们同时答道，一前一后走下楼，走到客厅，他去酒柜上那了瓶红酒，坐到桌前，把酒倒在准备好的空碗里。
“少喝点酒。”妈妈唠叨道。
“老大不小的人了也不知道要照顾自己，劝你去相亲你又不乐意，还得我这把老骨头天天操你的心。”她接着唠叨。
“婷婷那孩子不是挺好的，也搞不清楚你怎么就不能接受她了。人家不就是想出国嘛，你就不能跟过去啊。”
他像我一样不爱听妈妈唠叨，却又不得不听，他拿筷子沾了点酒，在桌子上写写画画。
“怎么还是这种老毛病啊！多大年纪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不能好好吃饭。”
他委屈地“哦”了声，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接着就悻悻地跑去盛饭了。
“先把碗洗一洗啊。”
哈哈哈，不管成为什么样的人，我们都还只是普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