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的使者】2_26.消失的精灵(3)

“又是这个……”就好像所有精灵都在告诉梅林，他之前经历的一切全是幻象。
“只从我认识到的现实来看，至少你说的凯恩是不在现实中存在的——被所有精灵忘记，也没有存在的痕迹，即便是我，也完全不记得她，”塔纳托斯皱了皱眉，表情变得微妙起来，“即便是我现在问你，你也想不起来一丁点细节了吧？凯恩她在哪里和谁做过什么，连这些都没有答案，那又怎么证明你所说的现实呢？”
……
梅林逃走了。从塔纳托斯那里、那个无法证明的难题中逃走了。他只能告诫着自己“不能忘记”，绝对不能忘记这个事实，要是连自己都忘记了，凯恩就真的不存在了。”
“戴斯，你在么？”这大约是午后，梅林来到异常清静的戴斯家，轻轻敲了敲他房间的门。
数秒后，他露出了头来：“是梅林啊，这样子怎么了？”
“有点话要和你说。”
梅林有些恐惧，已经差不多能感觉到事件的走向了，而察觉到这一状况后，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些想要见戴斯，如果是这个领袖的话，一定能帮到自己的。
“……和平时不一样，认真的表情啊。是什么严肃的事情吗？”
“嗯，是啊。”
戴斯的话，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向我展示这个世界的使者、帮助无助的我重新振作的戴斯，一定会有什么办法的，如果是他，就算忘记了凯恩，也一定能察觉到塔纳托斯的区别、被消除的记忆，戴斯是最后的希望了——梅林已经别无选择，只能将所有期待放在戴斯身上了。
他将一切说了出来。
……
戴斯听完后，陷入了沉默。
“——梅林，”在那之后，他沉重地开了口，“抱歉，对我来说，要是相信你，要是说我记忆里的塔纳托斯……”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在这种沉默中，梅林无法忍耐：“戴斯，你……”
“抱歉，我想不起来……塔纳托斯的事情我当然记得，但是就和你说的一样，那不过仅仅是‘确实如此’这种含糊其辞的表现罢了。具体的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他的表情看上去很无奈，又显得有些难受，就像是帮不上梅林的忙一样自责，“就算见到塔纳托斯，也一定会和你说的其他精灵一样。在无意识中，我的记忆已经缺了一块，在那个时候一定会自动补完的吧，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
梅林皱着眉，听戴斯分析这无从下手的局面。
“虽是遗憾，但在这时候，不能帮到你什么了，抱歉啊，梅林。”他无奈地摇摇头，关上了最后的求助之门。
“不用道歉的，戴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结果还是什么都没能得到，“那么，我先走了。”
“等一下，梅林。”戴斯伸出手，叫住了正要离去的梅林，“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嗯。”戴斯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
“不要相信我们。”他的声音很轻，表情看上去也很悲伤，这比起无奈，更像是愧疚一样。
“欸？”
“绝对不要相信我们，绝对不行！”他提高了音量，一字一句地重复，“不管是我，还是佩斯提雷斯，谁都不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