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我偏离优等生的道路,准备成为一名游戏人
小学时的我梦想成为一名考古学家。
对古老神秘、夹带一些恐惧元素的事物,人类天生拥有一窥究竟的渴望。当然,古墓这东西不是随时都能挖,即使真挖了也未必能见到想象中的不可名状之物,这是我长大之后才渐渐明白的。于是,我干脆地放弃了考古学家这一满足神秘学向往心理的理想。
人嘛,活着总不能为了克苏鲁啊。
“同学们把卷子传下去,在上课铃响之前不许翻开——”
老师的嗓音一如既往干巴巴的,我面无表情地盯着试卷纸,它有点臭,可能是再生纸,而且还发绿。
到时间后,我第一个翻开试卷,看到了背面的作文题。
《未来的我》。
2020的我会是什么样子?——说实话,没想过。对于世界观无限狭窄、父母同学就是全部天地的小学生,职业选择根本是做梦都懒于梦见的东西(尤其在父母的职业相对稳定、没什么话题度的前提下)。
《未来的我》?——对不起,写不出来。要是赶上红色征文,我也许还能洋洋洒洒写几篇毫无艺术价值的歌颂式作文,但抒发自己的梦想时,我却只能疯狂搜刮脑内作文素材库里的废话、将他们毫无章法地堆砌起来、凑够字数、还可能会被骂跑题。
“……这什么破题……算了,写议论文吧,让苏轼出来遛一遛,管他什么呢随便扯上去就对了……”
扎着马尾辫的我抓耳挠腮。
这时,神出现在我面前。
“乔乔,乔乔,你想看看2020年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吗?”
“……”
如果被这么问了,以当时的我的性格,一定会说不。
知道未来是一件多么无趣、荒诞、又危险的事啊!放弃那些不可能的尝试固然简单,但也再没有突破自我的动力,况且,小学生的我为什么要思考未来的话题?
但神是不会和人打商量的。
“你去看看吧,就看一眼,乔乔,说不定你会觉得庆幸自己保留了内心的火种。”
说罢这句装逼都不成体系的台词,神就一脚将我踹进了时空的黑洞——
13岁,我第一次与二次元相遇。
“你在看什么?”
妈妈还是老样子,一副对我的东西不感兴趣但还是出于礼貌问一下的表情。
“动漫。”
“你怎么还看这些啊,多跟人嘉嘉学学,她每次来咱家都看书,书柜里的书都被她看完了。”
嘉嘉是我2020年依旧保持联系的好朋友。她是个高尚的人,富有批判性思维、学识渊博、且亲切随和,某些时候满嘴玩笑话也能说得像在拍《四畳半神话大系》。
不说别人家的孩子了,继续说我。
那时,电视还流行点播台,小朋友看到别人点一部《死神》《海贼王》就能蹲在沙发前看好几集。有时恰好漏掉中间的剧情,就靠脑补把前后联系起来、假装自己看了完整的番剧。一到学校,朋友们讨论谁比谁更强之类的话题就能耗掉整个课间,有谁举着雨伞当斩魄刀四处挥舞、仿佛中二一点就能前往另一个世界。
“我初中的时候这么能幻想?”我问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