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的是真的么——2 一个分不清现实的精神病人(3)

“所以呢？你还是没有表达为什么认为自己现在不是在做梦。”
“你真是一个固执的疯子，那我就告诉你几个区别现实和梦境的方法，你如果无法反驳我，就请告诉我那个金先生到底是什么人。”
梁鸿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懒洋洋的说道：“一定。”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首先，人在睡眠的时候，大脑处于半休眠状态，所以人在梦境里智力会比现实中低。还有，人在梦境里是无法看清陌生人的脸，而我现在可以清楚的看到你脸上的汗毛！”
梁鸿微笑着说道：“你每次做梦的时候都知道是自己是在梦境中吗？”
“嗯，不是，但我醒过来以后都会立刻知道自己刚刚是在做梦。”
梁鸿摇了摇头说道：“你并没有醒过来，而是从一个梦来到了另一个梦。”
“真是可笑至极，那你怎么解释我能看清你的脸，而不记得梦里陌生人的样子。”
“你看得清我的样貌，只是因为你想看清，你看不清梦里陌生人的脸，是因为你不在意而已，你在所谓的现实里不也一样有很多不记得相貌的陌生人。”
荒唐至极，我喝了一口桌子上的水说道：“有一点你是绝对无法反驳的，也是梦里绝对不存在的，那就是——”
“痛觉，你想说的是疼痛的感觉吧。”梁鸿打断了我的话说道。
我微微一愣，接着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想说的就是这个。”
梁鸿身子向前倾，双眼紧盯着我，那目光让我颇为不自在，“你怎么知道梦里没有疼痛的感觉？”
“当然没有，当我在梦里怀疑自己在做梦，掐自己的时候，都没有感觉到疼痛。”
梁鸿不屑的笑了一下说道：“你和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一样，犯了一个致命的逻辑错误。并不是疼痛感让你们能分辨现实和梦境，而是你先对自己所处的世界产生怀疑，而后才感觉不到疼痛。痛觉说到底也不过是大脑面对危险而释放的一种信号，试想一下，如果一个人认为自己周围的一切都是虚假的，自己现在不过是处在一场梦中，大脑自然而然也不会散发痛觉的信号。”梁鸿一边说着，一边向我慢慢伸出他那只残缺不全的左手，“我之前所指的实验你应该明白了吧？”
“那你……疼么？”我的心里涌现出阵阵恐惧和寒意。
“你可以自己试一试，不就知道了。”梁鸿说话的语气很慢，语调缓缓悠长，我突然感觉他说的好像有一点点道理。
我赶忙摇了摇头，压制住内心那种不该有的感觉，尽量保持平静的说道：“还是算了吧，我就不尝试了。你这个家伙是个疯子，疯子当然感觉不到疼痛。你反驳了我这么多，你不是也无法证明自己是在做梦么？”
梁鸿又一次轻蔑的笑了，“在你眼里，我是一个疯子。可是在我看来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是正常人，其他所有人不过是我梦里没有思想的人偶罢了。看看你们，每日忙碌却不知道为什么忙碌，整日学习却不知道为什么学习。在意他人的目光，追求着毫无意义的东西，从小到大一年比一年活得更累，还没有草原上的狗活的自在。人们从生到死，就仿佛被人用线控制的木偶一样，每个人过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而是在扮演着看似合理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