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雀(4)

“继续刚才的说下去。”付涛瞥了张池一眼。
“之后的事你们也猜到了，杀手跑过来和我说他要动手时突然有个蒙面人上了谭烨的车，并从车里拿走一个手提箱，等他再次准备动手的时候谭烨已经死在了车里面。我大吃一惊，赶忙跑向汽车，看到的景象至今难忘啊，他脖子上还源源不断的有鲜血翻涌而出，可是鼻下已经没有气息，更让我害怕的是汽车后座上的手提箱已经消失不见，那里面装的就是从珉亢山上带出来的东西。”
“接下来呢？东西不见你们怎么办？”付涛继续问到。
“我们缓和过来以后很快撤离了现场，并在当晚把事情告知了李焕宁。他的反应跟我一样，先是无比震惊，随后是担心宝贝的事，但又无可奈何，我们都不知道是谁靠近车子？在谭烨死之前还是之后？是有预谋的报复还是偶然经过？这些我们都一无所知，可以肯定的是我和李焕宁如果没有了那些东西都会完蛋。”
“你们没有怀疑过那个杀手吗？”张池问。
“怀疑他是没有道理的，首先我们给他的任务是杀人，他只要执行完毕就能领赏，并不知道车里的皮箱装有什么。其次，皮箱上的密码只有我们跟谭烨知道，强制打开就会损坏到里面的东西。最后我们是一起离开现场的，他并没有时间去转移那个箱子。”说起东西的失踪陈峡越来越激动，好像接近了什么邪恶的真相。“而且你们不是也看见了东西最后在谁身上？”
“实话说吧，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起李焕宁的。”付涛盯着陈峡看。
“说出来真的可笑，直到你们找到他的时候，我仍然希望这一切都不是他在背后做的好事。但是如果当日我能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很快就能明白，在回程的路上刺杀谭烨这件事，除了身在谭烨旁边的我和杀手知道外只剩下李焕宁了，只怪当时被丢失了东西冲昏了头脑，或许也算他演技厉害吧。”陈峡摇了摇头，似乎不敢去想起兄弟的背叛，“这些都是现在事后分析，真正让我冒冷汗的是谭烨事件后的几天，有人就几乎把我至于死地。”
“在我回到西营市之后，天天被催债的人找上门，手头又没有资金交还给人家，烦得焦头烂额。那个时候的李换宁也是，他找到我商量换个地方躲一躲，顺便调查清楚宝贝的事，我欣然同意。于是我搬到西营市一个情妇的家里躲债，谁知我刚搬到她小区第一天晚上就被别人拿铁棍袭击！当时我被蒙面男子一棍击倒在地，然后他又用弹簧刀抵住我的腹部叫我不许动，要把我拉上汽车，绝望当中刚好碰上小区保安轮换值班拼命求救才捡回这一条命。”
陈峡说完撩起额前的头发，上面一条蜈蚣似的疤痕格外瞩目。 “这件事使李焕宁有难以洗掉的嫌疑，因为我情妇所在的小区除了已死掉的谭烨知道外就只剩下他了，只不过我当时没弄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提醒自己对他多加小心之后也无计可施，直到后来发生的事……”
距离谭烨的死已经有四五天时间了，“调查到什么线索吗？”付涛拿着电话问到。
“确实查到了一些事情，”电话那头回答道，“陈峡和李焕宁开了餐厅之后多次参与网络赌博，并且欠下数目不小的赌债。现在连员工的钱都没有按时发放，听说还准备用餐厅来抵押负债。而谭烨那边老家的母亲及弟弟的情况也十分困难，具体什么情况的话我到了局里再和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