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短篇《纹身》(3)(4)

那时正是小吃街人多的时候，周围的人来来往往，各种声音起起伏伏，尚九熙却仿若失去听觉，只看得到眼前人闪闪发亮的眼睛和能甜死人的笑容。哦，也不是，他脑海里其实有一道声音，是带了点娇气的稍稍语气上扬，说着“你帮我剥”。
这谁受得了。尚九熙失神了片刻，然后手忙脚乱接过那颗糖来胡乱剥开。
他果然喜欢这样的，何九华心想。
尚九熙把剥好的糖递过去，另一只攥紧了手里的糖纸。
“我们走吧”，他说。
“嗯”，何九华咬着糖，含糊不清地回答。
俩人从小吃街的这头慢慢晃到那头，尚九熙手里拿满了东西，何九华却空着左手，右手串了丸子吃，吃完又从尚九熙托着的盒子里叉一个。
走到头了，东西也吃的差不多，何九华就让尚九熙去扔垃圾。
尚九熙回来的时候有个推小吃车的人从旁边过，没看到尚九熙，尚九熙当时正朝这边走，另外一边也有辆小吃车从他后面过来，他忙着让，就没看到旁边那小车。
眼看就快撞上了，何九华伸手想把尚九熙往怀里拉，尚九熙正要往左再挪一点，被何九华一拉，正好撞上何九华的伤口。
何九华“嘶”了一声，冷汗都下来了。
“撞哪了？撩起来我看看。”尚九熙伸手想撩他的衣袖，结果被人抓了手。
“就是撞了骨头，你太瘦了，骨头尖。”何九华怕他被吓到。
尚九熙还是想看看，没被抓着的那只手慌忙一抓，正好抓伤口上了，何九华又忍不住“嘶”了一声。
尚九熙觉得不对劲，把人拉到旁边休息的椅子上坐着，又伸手去撩他的衣袖。
何九华眼疾手快，一只手把人两只手都抓着，尚九熙想挣开，又不敢太用力。
“何九华，你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受伤了？”
“没有没有，就是撞的，熙熙不看了，啊?”何九华眨眼歪头一笑，企图萌混过关。
结果失效了。
“何九华!”尚九熙小奶音都出来了。
何九华还是不放手。
尚九熙就盯着他看。
俩人开始对峙。
…
“哥，你让我看一眼，我担心你。”尚九熙把声音放软。
何九华拗不过他，只好放了手。
尚九熙小心翼翼的把衣袖挽上去，看到了已经有点渗血的纱布。
“我们去医院”，尚九熙把人从椅子上拉起来。
“不用不用，就是小伤，回去抹点药就行了。”何九华看见有纱布遮着，放了心。
“你的药呢?”
“让同事帮忙带回去了。”
“还是得去医院，正好重新包扎。”
“真不用。”
“必须去!”
…
何九华最后还是去了医院。尚九熙帮着他挂了号，和他一起进了医生办公室。何九华本想让他先去外面等着，还没来得及说，对面的医生就说话了。
“又是你啊，小伙子，下午刚包扎好的怎么又渗血了”，一边说还一边材纱布。
然后尚九熙就看到了那道伤口。
“都这样你还说是小伤!”他很生气，虽然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