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偶(4)

“喂喂喂，报告警局，杨昊找到了。”年长警察拿出对讲机，语气里却没有完成任务的释然，一双鹰眼不住地打量着卧室门后的杨昊，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射穿空气。
“杨昊？真的是你？”
秦严脑子嗡嗡的，下意识向杨昊走去。
“秦——严——”
刚踏出一步，杨昊忽然开了口，发出了一种刺耳的摩擦声，好像在叫秦严的名字，也就在这时，其他三个兄弟也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夸张僵硬的笑容，直勾勾地盯着秦严因紧张而有些发白的脸。
“秦严同志，好像有点不对劲。”年长警察眉头紧锁：“你的这些朋友是不是有什么疾病？”
秦严心里发毛，咽了口唾沫，摇了摇头。
“秦——严——”
四道毛骨悚然的呼唤声一齐从四个兄弟的嘴里响起，他们以极不协调、近乎于手脚并用的步态迅速向秦严和两名警察逼近。
“请你们退后！”年长警察眼一瞪，朗声喝道：“我们是人民警察，请四位停止这种具有威胁性的举动！否则我们有权使用武力!”
“秦——严——”
杨昊走在最前面，他的嘴巴张大到了令人难以想象的大小，凄厉的叫喊声震耳欲聋，骨节分明的手扭动着，活像电影里的丧尸。
“最后警告！”年长警察一把掏出配枪，一枪打在地上，当做最后通牒。
“秦严同志，请先躲避！”年轻警察也掏出了枪，声音有一丝颤抖。
“秦——严——”
杨昊双腿一蹬，整个人剧烈抖动着，飞快地扑向秦严。
“砰——”
一声枪响，杨昊半边身体猛一歪仄，像断线风筝一般退出去好几步。年长警察面容冷峻，手枪的枪口正冒着青烟。
被吓傻了的秦严被枪响震醒过来，连滚带爬地躲到桌子下面。
“报告警局，紧急状况！四名失踪人员出现精神问题，正在袭击……”
是年轻警察的声音，但戛然而止。秦严探出头去悄悄观望，顿时惊呆了——
刚才被枪击中的杨昊竟站在年轻警察的身前，死死掐着他的脖子。杨昊肩膀上留着一个焦黑的洞，却没流一滴血，只飘出一股焦糊味；另外三个人把年长警察压在地上，年长警察的手枪掉在一旁。
“快走呜……”
年长警察抓着扼住自己脖子的手，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秦严回过神来，慌忙站起身，一不留神踩到了年长警察掉在地上的手枪。
“呜……”
年长警察的脸已经被憋成了绛紫色，他看到秦严脚下的枪，开始挣扎起来，沉闷的吼声里带着急切和期盼。
秦严捡起枪，扫了了一眼扭成一团的几个人，犹豫了几秒，扭头夺门而出。
（6）
杨昊他们追上来了！
楼道里回荡着秦严粗重的呼吸声，他身后跟着四个提线木偶般的怪物。
“秦——严——”
杨昊嘶嚎了一声，一跃而出，直直扑向正在下楼梯的秦严。
“砰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