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 - 于谦×孟鹤堂(下)(2)
孟鹤堂拉着于谦逛完了一整条南锣鼓巷,他进了许多店铺,看到很多有意思的物件,他玩的很开心,但一件都没有买。
他就像个孩子一样,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却未必拥有,也未必渴望。
他们顺着后面那条街一直经过鼓楼,走到后海。
路边有人抱着吉他歌唱,有两三人并肩高声阔谈,有情侣在贴满小广告的电线杆下拥吻。
“干爹,你喜欢我吗?”问这话时,孟鹤堂缩在于谦的大衣里,座下的船随着一层层的水浪轻微摆动,水面倒映着天上一弯明月。
这个问题他已经问过一遍了,但是于谦一如往常,不加迟疑地低声答道:“喜欢。”
孟鹤堂的嘴唇动了动,未等他说出下一句,却听于谦又说道:“抱歉。”
这两个字很没来由,可是他们都懂。
孟鹤堂的手藏在袖子底下,死死地扣进掌心,他用力地点了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他终是放纵自己一点点沉沦下去,贪恋着本不属于他的东西。
于谦目光柔软地看着他兀自逞强的模样,心脏仿若被人揪起,钻心的疼。
他探身,轻轻的一个吻落在了他湿润的眼角处。
孟鹤堂泪窝子浅,真哭起来梨花带雨惹人怜,他舍不得他哭。
待船靠岸,于谦望着身侧这一条灯红酒绿的酒吧街,沉默许久,轻声道:“等会儿我把你送回去,那房子,是你的了。”
“不用,”孟鹤堂抽了下鼻子,“明天我搬出去。”
许是他语气太过生硬,于谦不再强求,而是转身要走,他突然又拉住他,声音抑不住地颤抖,“真的就这样结束吗?真的,不能再努力一下吗?我们都已经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可是你却现在跟我说这些。”
他哽咽了一下,语气终于不再激动,反倒像是示弱,“连骗骗自己,都不可以吗?”
于谦张了张嘴,只觉心里堵得慌,他使尽了全身力气却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已经功成名就,娶妻得子,若是想骗自己自然能骗,初在一起时真心几分,逢场作戏几分,他比谁都清楚。
原先不怕,可是他现在怕了,婚内出轨这件事已然是罪,他不能拉着小孟儿陪他错一辈子,这会毁了他。
既然已经耽误了这些年,就要及时止损。
“对不起,我们无处可去。”
他们互相纠缠了那么多年,热烈铭刻,分开时而又如此决绝干净,不失为对彼此体面的告别。
多年以后,孟鹤堂目光虔诚,身着一袭正装举着戒指向一位女孩单膝跪地,在她说愿意的时候恍了神。
他倏忽想起一个和煦的清晨,阳光明亮依旧,他迎着那抹光抬头,看向了女孩晶莹透彻的眼底。
孟鹤堂直起身子的刹那落了泪,一抹释然的笑也攀上了嘴角。
那是一场盛大的婚事,在一片师兄弟们的祝福当中孟鹤堂小心翼翼地牵着女孩的手步上殿堂。
郭德纲看向于谦,他已经喝了点小酒,满面红光,一直乐呵呵的。
“师哥,”郭德纲不懂,所以他问了,“你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