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不霁（三十四）

完结
忽然，石壁震动，两人警惕地看着，山石转瞬之间，赫然大开，石阶蜿蜒向上，巍峨石门只见两个字高悬，缥缈。
两人盯着，久久不动，大门中隐隐走来一位老者，细细打量着两人，微微一笑，“身怀暗河心法，功力深厚，与我缥缈派相克相生，难怪破了幻境，一路至此。”眼神一转，又看着战枫道，“想必公子受银雪指点，将缥缈内法与暗河心法融合其中，如今习有所成，也不枉小徒一番心血。”
两人闻言连忙上前，躬身一礼。
战枫道，“晚辈战枫，打扰前辈了，只是银雪无故消失，实在放心不下，这才寻了过来！”
一旁暗夜罗白了一眼，抢先开口道，“暗夜罗寻到此处只求见银雪一面！”
老者呵呵一笑，“公子都是有心有心，想我那小徒任性，这十年之间身后念想之人倒是不少，”老者眉眼慈爱，发须银白，眼神清明，看着两人，顿了顿，“只是，小徒受伤严重，在门中修养数年，不便见各位，想那山中数人，却因心中执念，困在自己幻境之中，也不知人生如梦，还是梦幻人生，短短数载，唉。”说道这，目光看向远方，隐隐透着心疼，又道“两位公子既然能寻到此处，何不看透点，断了这念想，寻自己的路去？”
暗夜罗抢先一步，目光如炙，“多谢老先生指点，可我这人，固执地很，想要的就不会放手，”说着，冷眼看了看战枫，“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若我不见着他，就是守在这石壁外，再等个十年，也无所谓。”
一旁的小徒弟闻言忍不住，上前一步，“你这人怎么这样，师祖好心劝说，你还缠上了？”
老者摆摆手，温和地说道，“只可惜，两位来迟一步，银雪已不在门派之中。”
两人眼神皆是一惊，异口同声道，“他去哪儿了？”
“一世还一世，”老者悠悠转身，缓缓说道，“既然与你们相欠，终是要还的，缥缈仙境，无情无欲，只愿不枉此生，两位都离去吧！”
新篇
夜幕星河，偌大的皇宫，灯火通明，却不知为何，仿佛被一层黑幕笼罩，宫内行走的人，行路匆匆，神色凝重，心头如重石压制，沉闷无声。
寝宫之外，密密麻麻跪了一大片，正前方的皇后掩着面也藏不住脸上的泪，身后众人，低声呜咽不断。
寝宫之内，总管太监面上镇定自若，但眼里担忧地看着龙塌上的人。
虚缈国国君登基在位三十年，如今也不过五十，却已经苍老如同七旬老人，脸色蜡黄，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看着另外两人。
当场宰相玉梅州以及独子，十七岁已誉满天下的大才子玉自寒。玉梅州同陛下年少相识，此刻心中亦是悲痛，紧紧握着陛下的手，不知该说什么。
大限将至，银皇自己心中也明白，重重地咳了两声，似乎才能顺畅的吸一口气，深陷的眼窝，两眼看着玉梅州，还是忍不住问道，“太子如何？”
玉梅州看了一眼一旁的陈公公，叹了一口气，也不忍心欺瞒，只道，“不太好。”
银皇一阵猛咳，陈公公连忙上前，轻轻抚背，好一会，才缓缓停了下来，“罢了，罢了，”眼神一抬，看向玉自寒，“小寒，之前我问你的问题，可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