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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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知道怎么分类了……】
一月的哈尔滨街道显得格外凄清，素白与青灰的相间映衬出别样的空灵，偶尔可以看到几个黑影在视野中晃动，让人意识到这四周林立的建筑其实并非一片死寂。
清晨的光景固然美好，然而高程却并没有心情享受这番美景。昨天傍晚，正是雅思考试成绩公布的时间，高程心里清楚，自己的父亲是不可能忘记查看自己的成绩的，所以昨天高程早早就睡下了；高程的父亲原本是一名工人，因事故弄瞎了左眼，后来他拿着赔偿金自己做生意，如今也算富裕，要说生平有什么遗憾，那便是自己没有读过书了，所以他一直希望高程能够出国留学，觉得这样不仅显得有文化，还很洋气，同时也能替自己实现一生未能完成的心愿。高程父亲的想法虽好，但奈何高程本人根本没有出国的打算，父子二人也常常因此发生激烈的争执。从小，高程的父亲便对高程有着严格的要求，刚上小学的高程便需要应付各种课外辅导，尽管高程并不愿意，但是迫于自己的年幼与父亲的威严，他只能选择接受；如今，高程认为自己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年幼无知的小孩了，他要站起来反抗，他曾经无数次想要说服父亲，让自己留在国内读大学，但是怎奈高程的父亲也是个老顽固，一心只想着送高程出国深造，父子关系逐渐陷入一种尴尬的境地。
现在是早晨六点，对于一个高三学生来说已经不算早了，高程隐约听到门口有脚步声，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高程心里恐慌，又不得不从梦境中清醒过来，准备好面对即将到来的噩梦。“高程，起床了，收拾好了出来吃早饭。”这是高程母亲的声音，声音出透露出一种无力的感觉，高程知道，这注定是一个不愉快的早晨。收拾好东西，来到客厅，找到自己早餐，坐下开始吃起来，对面坐着的是高程的父亲，高程父亲面前的盘子已经空了，此刻的他正拿着一张哈尔滨早报低头读着，报纸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使得高程只能从报纸的上方看到他的头发和一小块额头。高程的父亲沉默着，仿佛在酝酿些什么，父亲不说话，高程自是也不愿多说，父子二人就这样对坐，一言不发。“高程！你知道你的雅思考了多少分吗？”“不知道，爸，怎么了。”面对父亲的突然发难，高程早已预料却又无可奈何。
“不知道？那我就告诉告诉你，三分！你这段时间都干什么吃的！白学了！我看你就是诚心不好好考！”声音穿过那薄弱的报纸传到高程耳中，高程心里有些窝火，但是他知道，这三分就是自己对父亲最后的反抗了：“对，就是故意的，我根本就不想出国，以我的成绩，完全可以留在国内上大学！凭什么要出去！还不是因为你自己那点破愿望，自己没实现，还想把我的人生搭进去！我不干！”高程的父亲将报纸放下，满脸阴郁地道，“这么多年白养你了！没这么多为什么，你是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这段时间给我好好学，已经给你报名了下个月的雅思考试，你要是再考不过线，你就不是我儿子！”“好呀，我本身也不想要你这个爹！”说罢，高程头也不回，拎起书包，破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