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新快』无声的告白(24)(2)

谢谢你，小侦探。”
灰原陷入沉默。
“那是我永远的错误，毕生的遗憾。我常在想，我应该单独在他面前揭晓一切的，而不是当着那么多的人。我应该给他自首的机会，也许他不愿意，也许他最后还是选择自杀，但那至少是他自己选择的，而不是由我……在那么多人面前把他逼到绝境。”
灰原安慰道：“不过……你也是为了你所信仰的正义吧。”
“可究竟什么是正义呢，杀人犯不该得到惩罚么？事情过去了很多年，证据早就没了，法律管不了他们，儿子当然该为父亲做些什么，可最后的结果，为什么是好人也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呢……不该是这样。是我逼死他的，我一直记得这一点。”
灰原道：“所以，你一直都很怕那一切重演。”
“可我还是让那一切重演了……”
“你并没有把怪盗先生逼到绝境，你是想阻止他玩命。”
“你说的是在铁塔上，我说的是所有时候。”
“……”
“就是我把他逼到绝境的，是我一直以来，什么都不知道，逼得他一个人……他说我想杀他，我原本还想解释，这几天我明白了，其实我没有什么可解释的。”名侦探抓紧了自己的头发，整个人弯下腰去，又陷入了那时无能为力的痛苦之中，嗓子都已经嘶哑，“我是天底下最笨的人……和诚实先生的预告函一样，基德其实一直都在告诉我了，他很早就希望我能阻止他拼命，我却一直没有明白。”
多次被你当作耳旁风的复读机敬上。
没有什么业界，我一向独来独往。
我没什么事。
万箭穿心，习惯就好。
其实你现在走上来看个真相，就不用那么费神了。
复仇的火焰在我心中燃烧，死亡与绝望之火吞噬着我。
放过他吧，一个喜欢魔术的小孩子而已。与这世上太多罪恶相比，不值一提……
一句句声音在柯南脑海里相继闪现回放，把他从当下时光一把揪出，带往记忆里那些当时不曾留意的时刻。
所有不曾直言的话都是无声的告白，名侦探终于回想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已经太迟。
基德都已经在邀请他去看个真相了，他却坚持着不想趁人之危的原则傻乎乎地一口回绝。
基德希望他能看懂这一切，以至于通过耳机带给他那句“复仇的火焰在我心中燃烧”。复仇是一种极度孤独的情绪，而极度孤独的情绪是需要被理解的。
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呢。
早点阻止这一切，就不会这样了。
灰原缓缓合上眼睛。劝说无效，她不是系铃人。
别墅里，黑羽再醒来的时候，也已经是第三天了。
那场巨大的魔术足以耗尽一个正在巅峰时期的人的全部心力。
黑羽原想，和韦贝尔就那样耗着，让警方将组织的人全部搜捡出来。然后他也不介意拽着韦贝尔一起跳下去。
在场人实在够多，基德的手下和组织的成员都潜伏在其中，警方一刻也没有停止过排查。黑羽知道，就算是寺井，也很快会被揪出来。只有红子能随时逃跑，因此一开始就将寺井远远支开、派到了阿笠宅，说是让他保护名侦探，实则想让名侦探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