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mething Old (4)

李东海又做那个梦了。
梦里银赫站在天台上。
面向李东海直直向后方自由落体。
醒来的手依然悬在半空中。
一如这半个月，银赫不在餐桌上。草草吃了几口，李东海背上书包。
很烦，平日里见不到的这个人每天跑到自己梦里搅得不得安生。
然后，学校门口的小卖部，银赫和朴正洙一起，其乐融融的吃着面包，两个人的书包都在银赫身上。
很碍眼。
你什么时候这么乐于助人了？
不是个闷不做声的小哑巴吗？
不是只会冷着一张脸吗？
不是我说什么你都说嗯吗？
“你家哑巴，抗揍吗？”
金希澈不知何时出现在李东海身边。
李东海白了一眼金希澈，继续走自己的路。
“今天晚上，学校后巷，邀请你来围观啊？”
李东海没有停止脚步，表情却比刚刚更加暗淡。
金希澈不死心的追上去，“心疼？”
“最好多找几个人，凭他们恐怕连银赫的一根头发都碰不了！”
李东海赌气。
“你这是默许了吧！那就不用你管了，能不能碰的了，我来安排！”
疯子！
李东海咒骂了一声，身后响起金希澈得意的口哨声。
一整天，李东海心神不宁。
可是看到躲避自己的银赫却总是笑靥明媚的对着朴正洙，李东海就觉得银赫活该。
十二年，你没有对我如此笑过。
果然，学校后巷，一群人等着银赫。
“哥，你先走，书包明天还我。”
银赫把书包给朴正洙。
“呀，报警吧，万一…”
“哥，他们伤不到我！放心！回去吧！”
朴正洙退后了几步。
果然，那群人在银赫面前不堪一击，赤手空拳就可以把他们打的遍地找牙。
“呀！”
带头的从地上爬起来。
“李东海说，今天你必须死在这里！”
银赫眼睛一暗。
啪！
后背结结实实挨了一棍。
朴正洙本想上前阻止，摸了摸口袋，快步向学校走去。
“李东海这么说？”
银赫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撑着自己的身体。
“李东海说，让我死在这里？”
银赫用带着刺的目光看向前方。
“没…没没没没错！死在这里。”
“好…”银赫顺势躺下，雪地上不知道沾了谁的血，一朵朵梅花开在银赫眼前。
“你告诉李东海，我有听话，有好好的死去。”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开始了对银赫的施暴。
银赫一动不动，他要死在这里才行，眼前的梅花，渐渐，渐渐，就模糊了。
peng！
银赫的书包甩在金希澈书桌上。
朴正洙单手扶着门框，单手扶着膝盖，咽了口唾沫，恢复平静。
“银赫，快被打死了。”
李东海心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