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群的红狼（博士X红）(3)

顿时，房间突然黯淡了一下，日光灯又紧接剧烈地闪烁之后，一切都归于短暂的黑暗。此时又是夜晚。我的房间比较封闭，这样的一瞬间，再好的视力也难以一瞬间看清。
而一道红色的影子，也在讯使因为停电愣神的瞬间，从他的身边擦身而过。也并没有碰到他一分半毫。而我身边也空落下来。
说来慢，但整个过程只有简单的两三秒。我感到旁边一轻的同时，房间的灯闪烁了两下，又重新恢复了明亮。
“博士？您还好吧？这是……？”讯使看了看日光灯，表情惊讶地问道。“我记得您的房间应该不会这样吧……罗德岛这边应该是首先保证了……”
“没事，罗德岛太大，难免偶尔一些细小电路……对了，你说银灰……喀兰那边？”我迅速提出疑问，并转移到其他话题。
我和红的交流很累。因为她确实对于常识的理解也基本为零。
我和她这样磨合相处时间，是所有干员里，最艰难的之一。
原因无他。直到现在为止最深刻的，是我的身体上还有两道伤口与她有关。
02.
手背上的相对还好，不深不浅的痕迹已经只是痊愈的象征。被我的手套重新遮盖了起来。
那是第一次相见的时候，我照例从入职交接的干员那边收到了来自红的档案以及她的信物。对了，关于信物，其实也可以选择交给凯尔希，或者阿米娅那边。我这边只负责基本干员的档案记录与后续补充。毕竟，信物是一个重要的东西，我并不一定是所有干员，最初或者一段时间后也愿意相信的那个人。她们能有自己的选择，这是她们的自由，在罗德岛更是。
但红很特别。入职时也许是因为她理解能力稍微的偏差，所以她迷迷糊糊交给了我。而之后，当我小心地把她这颗乳牙准备保存起来时，她又来到了我这里向我索要回去。当然，我没有理由不给，只是我将其递出去，快要接近她身子的时候。
“嚓！——”随着刀锋划破我袖子与手套的切割声，我的手背皮肤顿时暴露在空气里。一阵不易察觉的细微疼痛，后知后觉地才如同水银丝线一样钻入我的脑内，细密精准地炸开迸裂。如果她再往下一些，也许我的动脉都会被切开。当然，疼痛也好，以及它后续渗出不止的血也好，这都没什么。我只是一直看着她的眼睛，那双顿时布满了一种挣扎、犹豫、提防和略微惊恐的眼睛。她攥着手里不知何时出现的匕首，眼中也出现了一种本能性的激进。
我慢慢摘下脸上的东西，让整个头部都毫无防备地出现在她面前。我不再透过面罩的隔层与反光看着她，而只是用我的眼睛。
她的匕首随着胳膊的放松慢慢放下。身上的气息似进非退。但她依旧警惕地，盯着我全身的每一个死角。那是一种逼仄在角落，任由宰割的窒息感。
我犹豫了一下，捡起桌上控制办公室类似空调的排气系统遥控，目的是为了把房间空气里，一些源石与异物质的复杂成分都排解一些。因为我接下来，就把这厚重深沉的外套也慢慢脱了下来。
我在感到全身一轻同时，一种略微的奇异与不安感也出现了。当你面对着一个随时都可能摆动手里凶器的人，你很难保持克制。我最后只剩了一件基本的深色打底衣。少有地这样，和这个世界的空气毫无防备地接触。我觉得如果像苏苏洛看见，马上又要抓着我的衣服重新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