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缘》之《海角天涯》 第二十四章 不拘一格仙非仙（下）

不消半个时辰，慕容起对南山子说：
“前辈，新曲已成。”
“哦？是吗，倒是很快啊，只是曲子到底怎样，可否让老夫听听呢？”
“好。”慕容起说完，从腰间拿下翠竹箫说，“这是一首琴与箫合奏的曲子。”
南山子笑道：“原来你这个小娃娃还藏着一手呢。”
慕容起笑笑，站起身来，与韩如雪对视一眼，同时点点头，随即开始演奏起来。这首曲子悠远平静，表现的正是此处幽寂的夜色，以琴声为主，箫声相和，这箫声像极林中的风声，却又与树叶的“沙沙”声十分相似，而箫声与琴声揉和在一起，正如林中婉转的虫鸣，两种乐器极为默契，缺一不可。而这首曲子并非单纯叙景，若有精通乐理之人，不难听出，这首曲子脉脉含情，悠长的箫声低回婉转，似是在呵护着琴声，而琴声灵动自然，更像是在箫声的呵护下撒娇嬉闹…这整首曲子精妙无比，可说天下无双，唯有真正身处在这如诗的夜色中，又能将心绪完全平静下来地聆听，再加上对乐理运用自如、了然于胸，才能作出如此美妙绝伦的曲子。
乐曲余韵悠长的结尾过后，南山子站了起来：“好，这等天籁仙乐，老夫竟然有幸作它的第一位听众，实在是天赐机缘啊。”
二人一同笑道：“过奖了。”
“哈哈，什么过奖，能将丝竹之音演绎到如此程度，老夫确信天下也只有你二人能做到了。”
韩如雪抬头看了看慕容起，笑道：“若是我们分开了，也同样奏不出这样美妙的乐曲了。”
南山子轻抚银髯笑道：“哈哈，你们二人果真是一对神仙眷侣啊。对了…老夫觉得…你们的曲子里似乎还少了些什么…”
韩如雪闻言，仔细回忆了一番，点点头说道：“好像…确实有些欠缺…不过…是什么呢…”韩如雪转向慕容起，“慕容大哥，你觉得呢？”
慕容起道：“我也觉得这像一首未成之曲，只能算作是半首。”
韩如雪嘟着小嘴寻思半晌，却仍是未得其道，只得轻叹一声说道：
“那可真是遗憾啊…”
南山子笑着摇了摇头：“哈哈，无妨的，你们自有机会将此曲补全，现在你们仍有许多事情未曾经历过，自然难以彻底表达出来。而且这半首曲子已经堪称举世无双了。听过这天籁之音，已经没兴趣再听其他曲子了，小老儿回去睡觉了。”说完，转身回到竹阁之中。
慕容起对韩如雪说：“雪儿，我们也回去吧。”韩如雪点点头，捧着琴和慕容起一起回到房中。坐在床边，韩如雪问慕容起道：
“慕容大哥，你还记得我们是怎样想出这首曲子的吗？”
慕容起想了想：“这倒真是不记得了，似乎并未如何苦思冥想，只是一边听着林中的声音，一边就思如泉涌，一气呵成了。我想大概是和你师公张道长一样，有所悟，才顺势成曲的吧。”
“我也有这种感觉。”韩如雪脸上绽放出笑容，“看来我们果然是…是天生一对啊。”
慕容起走到她身边笑着说：“你这个小丫头，怎么什么事情都能想到这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