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何】铲雪(2)

“行了行了，别叫了！来喂你了！”
八宝噤了声。
何九华刚走出屋子几步路，还没来得及适应屋外的寒冷，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
“华哥！华哥！在不在？”
“来了！”
何九华把食盆放在屋子门口的台阶旁边，怕它的热气散太快还特地拿了块木板盖上。他一脚深一脚浅地尽力奔向院门口。
“哥，你能不能来帮忙铲个雪？”
门外是秦寡妇，没有血色的脸庞上带着格格不入的笑容。
“行呀，我去跟九熙说一声。”
还没等何九华回头张嘴喊人，屋子里就传来了尚九熙的喊声。
“何九华！你去年把铲子扔哪里了？”
何九华站在院门口对着屋子喊：“不就在那个箱子里吗？”
“哪个啊？”
“就那个！”
何九华又顺着自己刚才踩出的坑蹦回去，帮尚九熙找到铁锹，说自己要去帮老秦铲雪，尚九熙没意见，让他玩开心点。
于是何九华跟着秦寡妇走了。
秦寡妇的男人是做生意的，家底殷实，只是他经常在外奔波，偌大一个家就住了秦寡妇一个人，空有个建得又大又漂亮屋子和院子。以前秦寡妇还能盼得到人回来，可谁能想到两年前那人活蹦乱跳地出去，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一捧灰了呢？
秦寡妇已经清出了一条小道，从院子门口到屋子门口不用靠蹦的。
院子很大，种了一棵枝干遒劲的红梅树，还没开花，枝头点了不少雪，倒像开了一树白梅。
何九华接过秦寡妇递来的铁锹，边弯腰干活边跟他唠嗑。秦寡妇也卖力地铲着雪，脸上爬上了写血色，不知是热的还是冻的，但他脸上的笑总算有了人气儿。
“老秦，你前两天教我编的中国结真好，我还想学点不一样的，一会儿咱铲完雪你能再教我两种编法不？”
秦寡妇撑着铁锹杆子直起腰，捶了捶背。
“要不现在就教吧，正好去屋子里歇歇，暖暖身子，我给你沏杯茶。”
两人就这么进了房子。
而另一边，尚九熙铲个雪的功夫已经接了不少客，都是来找何九华的，上有八旬老太，下有五岁小孩。
“感谢小华昨天扶我过马路，我送白菜来了，真是个好小伙子……”
“哎呀，应该的，您太客气了，怎么好意思呢。”
尚九熙笑吟吟地接过绑着红丝带的大白菜。
“我要华叔陪我玩，华叔答应我给我买糖葫芦吃的。”
尚九熙柔声细语地把小姑娘哄走了，还赔了几块钱。
“九华不在啊？还想他陪我去抓鱼呢。”
“这大冷天的湖水都冻上了，去捉鱼？老李头你脑子冻坏了吧？”
“诶，怎么说话呢老尚，你就是不懂……”
尚九熙在对方开始长篇大论前客客气气地把人送走了。
就一个铲雪的时间尚九熙更加确定他娶了株植物——交际花。
不久，在大路上铲雪的王大娘突然在院门口探头张望。
“何九华不在。”尚九熙看到人影，先发制人。
“嗐，我不是来找小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