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玧其×郑号锡】生而卑微？(2)

然而那女孩下面说的话，却颠覆了他的认知。
“据说啊他特别喜欢喝酒，骂人还特别厉害，打过好多人，没人敢惹他呢。”
“啊？”
和其他女生一同发出声音的还有郑号锡。
在他印象里，闵玧其一直是那种不太爱说话，会弹钢琴会写歌，成绩还拔尖的“别人家的孩子”。他听那个女孩叙述，就像在听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人。
他想起刚才闵玧其冷漠的眼神和那句并不算亲热的“好久不见”，心里被重重击了一下。
什么样的变故可以让一个人彻底改变？
2.
安排座位的时候，郑号锡主动要求让闵玧其坐到自己旁边来。
前排女生托着下巴回头看闵玧其，朝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然后飞快回过头。闵玧其也朝她笑笑。
只那一瞬，郑号锡又找回了原来的感觉。
“喂，”他拉拉闵玧其的衣角，“你明明那么会笑，看到我怎么笑都不笑一下？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闵玧其又恢复原来的表情。
“她比你长得好看。”
数秒钟后，郑号锡听到耳朵边传来一句话。
“嘿，你以前对我也没这样。”
闵玧其不理他，慢悠悠地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笔夹在他右手两根手指间灵活转动。尽管他的双眼还盯着黑板，却似乎并没有认真听课的意思。
郑号锡瞥见两页纸从他的笔记本里露出来，上面还留着几行略显潦草的字迹。
“你还写歌吗？”他轻声问道。
飞快转动的笔倏地停在闵玧其指间。他将笔记本移到自己面前，喉咙里翻滚了一下。
“不写。”
“钢琴呢？还弹钢琴吗？”
“不弹。”
郑号锡回想起以前在音乐室里他弹钢琴、自己跳舞的情景。他休息的时候喜欢坐在大镜子前，从镜子里看他弹琴。他白皙的、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欢快跳跃，眼里满怀深情。他的神情总是严肃而庄重，阳光透过明净的窗子洒在他身上，他成了一尊闪着圣光的雕像。
唯一的缺憾就是，他喜欢弹琴的时候驼着背。郑号锡就上前一巴掌把他的背拍直，然后立刻躲得远远的生怕被揍一顿。
“音乐社在招新，你来吗？”
他心里感到一阵忧伤，抱着最后的希望问了一句。
闵玧其的眼珠子终于动了动，手上转笔的动作再一次停了下来。
“……不去。”
郑号锡扭过头不再看他。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没话找话说，面对这个除了钱一无所有的人甚至有点像在套近乎，在阿谀奉承。闵玧其身上冷淡而疏离的气息硬生生将他两个隔离开来。
算了，就当第一次认识他吧。郑号锡告诉自己。
告诉是这样告诉了，放学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将目光转向闵玧其。
分开这么久，理应习惯了没有他的日子。世上的人千千万，谁离开谁还不能活？
可他偏偏要在这个时候重新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
闵玧其把自己藏的越深，他越想一探究竟。
他看到另外几个学生和他相跟着走出大门。那帮小喽啰和他一样的打扮，入时新潮，引人注目。闵玧其双手插在口袋里，外套敞着怀，大步流星走得十分风光，目光看也不往身后看，耳朵只管听，顺带笑上几下，露出他的招牌牙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