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品卡

古城城墙上的霓虹灯在护城河的冰面之上映出斑驳陆离的光影。河边树杈上的薄薄积雪被忽来的西北风吹起，飘飘扬扬的落下，落在了墙根下行走的阿瘤身上。阿瘤像条狗一样晃了晃脑袋，抖了抖身体，雪又落回了地上。
阿瘤掏出上衣右口袋的手机，按亮屏幕。一条运营商发来的节日祝贺短信：尊敬的客户，祝您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工作顺利。阿瘤看了看时间，除夕夜终于过去了。
城中村静悄悄的，偶尔会有脚步声传出。前方路边的老年活动中心的门打开了，走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油腻男子，显然不是很开心，嘴里骂骂咧咧。
回到住所，阿瘤掏出左边口袋的钥匙，借着路灯微弱灯光打开卷闸门上的锁。卷闸门在吱吱哇哇的噪音中打开半人高的缝隙，阿瘤灵活的钻了进去。
出租屋的灯亮了起来。阿瘤回身准备拉下卷闸门，一双纤细的腿出现在门前，阿瘤听到是一个女孩细细的声音:“有坏人在跟踪我，请让我进去避一避。”
卷闸门拉了上去，阿瘤看清楚了门外的情况，是在半小时前在路边给他送贺卡的小姑娘。转角路灯阴影下有一个黑影在朝这边张望，有点像是老年人活动中心出来的男人。男人手中的烟头闪烁，随后被大力的摔在了地上。
阿瘤侧身让小姑娘进来，落下卷闸门。他站在门口静静地听着，有脚步声靠近，片刻后脚步声又走远。
阿瘤回身打量起小姑娘，非常瘦小的身形，穿着单薄。阿瘤在路边第一次见到她时，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在如此寒冷的夜晚，小姑娘却没有任何畏冷的姿态。阿瘤清晰的记得小姑娘说的话：“尊敬的先生，这是我们公司给您的新年贺卡，请收好！”
阿瘤很奇怪，但也只是礼貌的接过贺卡并道了谢。
阿瘤端坐在床边，示意她坐在门边的沙发上。“他为什么要跟踪你？”
“我不清楚，可能他是个变态，或者他想抢我的贺卡。”小姑娘的冷笑话样式的回答并没有逗笑阿瘤。
“你先在这休息一晚，天亮你就回家去吧。”阿瘤回身坐在床边，看了看手机。夜晚马上就要过去，向阳的出租屋很快就要被照亮。
“难道你要我睡沙发，你自己睡床吗？你就不能有一点绅士风度，把床让给我。”小姑娘显然不是省油的灯，阿瘤更加怀疑她是不是来避难的。他起身在柜子里抱出一床很新的被子放在床上，把自己的被子扔在了沙发上。小姑娘灵活的躲过了扔过来的被子，顺势跳上了床。
“阿瘤，是不是没有跟一个女孩在夜里独处过？”小姑娘已经拉开被子，平躺了下去。厚实的棉花被把小姑娘淹没，只露出了精致的五官。阿瘤站在床头俯身看着女孩长长的睫毛。“你叫什么名字？”
“尘，尘埃的尘。”女孩回答。
阿瘤反应了一秒钟，躺回沙发上。“早睡早起，有益身心健康，小尘”
小尘抱着被角侧躺着，拢了拢垂下的头发。他望着阿瘤说到：“你真是个好人，但是你为什么还单身？你这样的应该挺受欢迎的啊，能写书，脾气还好。”
阿瘤打断小尘的话：“小姑娘不在学校好好学习，没事调查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