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飒须短篇」路西法 （上）(4)

须须慢慢地挑了挑眉，鬼使神差般伸手拨开那人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苍白却精致绝美的面容。
“长得还挺好看的，”须须想，等他发现自己的这个想法时，赶紧如避蛇蝎般将其打散。
顿了一会儿，须须轻轻地重复着：
“飒……吗？”
“唔……”
飒皱着眉偏过头躲避阳光，将眼眸睁开一条缝望着从窗户漏进来的光芒——带着久违的温暖。
从床上坐起来，飒的唇角又扬起了一抹微笑，“啊……小祭司把我带回他的住处了？”
从床上下来，飒好想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昨晚半死不活的样子，饶有兴致地开始参观起须须的房间，碰碰这个摸摸那个，其行为与其外表极度不符。
须须回来的时候，正巧看见飒拎着他房间里的圣女像正在观摩，哦不对，把玩时，原本平静的面容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放下，”须须沉着一张小脸轻喝，“你怎么随便动别人的东西呢？”
飒放下手里的神像，笑眯眯地看着须须，“这么虔诚啊，小祭司，你是不是把自己都卖身给那个什么神了啊？”
须须觉得自己变得奇怪极了，脸有点烫，心里有小火苗不停地上蹿下跳，他自出生起就沐浴圣光，根本没有过心境不平之时，他对这感到困惑，却也遏制不了。
看着脸涨得通红的须须，飒唇角笑意未收，只是变得有些无奈与讨好，“喂……小祭司，你生气啦？”
生气？须须有点懵，这种感觉……叫做生气么？但嘴上他却仍是说道：“我是绝不会因为任何事扰乱心境的”
“胡说，”飒突然凑近须须，坏笑着贴近他的脸，在他的耳边坏心眼的吹了口气，“明明就是生气了”
耳畔是淡淡的暖，须须感觉本来只是脸上的那点火热又转移到了耳朵上，陌生的感觉让须须有点慌乱，退开半步，努力维持着平静，无视飒的话。
“……我昨晚救了你，圣光怜悯你，你若犯杀孽，当忏悔以还恩”
“我不信神的，小祭司，”飒依旧笑着，唇角却尽是不羁，“我只信我自己——神算什么东西？受着人们供奉又何曾真正拯救过什么？”
“那你的命呢？”须须皱眉，感觉那种陌生的情绪又来了，语气变得有点冲，“昨晚我若不救你，你可就死了。”
“所以我记住你了，小祭司，”飒笑着二度凑近须须，两人几乎鼻尖相对，“救我的不是神，是你——你救了我的命，我一定会砸锅卖铁还你的”
“你！”未等须须再惊声，飒已是在他脸畔落下一吻，整个人就如同魅影一般从须须的眼前消失了。
那人的唇是温凉而柔软的，在脸畔留下的触感那样奇异，须须怔在原地，大脑在他有生之年第一次一片空白。
那时的须须不知道那惑人的荆棘在那一刹那已经将他锁紧，十数年无悲无喜就此打破，他第一次被牵起了除了对于绒绒的淡淡温馨之外的情绪。
那一吻，他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