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演义 第五十回 合约与婚约(4)

“你说什么？你以为我和我姐姐就这么软弱可欺吗？”腓力放下茶杯站起来说道。
“这可不是我的错，一切都可以问你的好姐姐！”理查说着将目光转向坐在一旁的阿尼克斯。
法国公主面如人色，表情痛苦，她分明看到理查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鄙视和厌恶，而那双眼睛里曾经充满着那样的温柔和热爱。
周围的仆人见状连忙知趣地退下，把旋涡中的三人单独留在房间里。
……在耻辱的发泄中，理查变得非常残忍和无情，他硬逼着阿尼克斯当场说出难以启齿的丑闻，听得法国国王又羞又怒，如坐针毡。
“腓力国王陛下，若不是你的好姐姐不知廉耻勾引了我的父王还为他生下了私生子，我们之间的关系怎么会闹得这样僵，我虽然非常不想破坏这桩来之不易的婚事，但请恕我直言：您的姐姐现在已经不可能成为王后了！”
腓力的脑袋都快气炸了，即便知道自己实力不济，但面对英格兰人如此恶毒的羞辱他又怎能忍得下这口恶气。
“你们英格兰人将如此耻辱带给你们为之效忠的法兰西，简直欺人太甚！上帝作证！我腓力即使军队不如你多，财富不如你丰盛，但即便是拼了我这条命不要也一定会朝你讨还这笔债！明天法国舰队就会向墨西拿发起进攻，我们战场上见！”
尽管对自己的实力非常心虚，但法国国王还是当场进行了宣战，正当他故作潇洒地甩着斗篷离开，理查却从背后叫住了他。
“我愿意出一万马克作为赔偿，让阿尼克斯可以体面的解除婚约，你我没必要为这件小事伤了和气。”
“小事？你居然说这是小事！”腓力咆哮着转过身，但很快他便收敛了怒容。
“两万马克！否则我无法相信你的诚意。”
“就一万马克，多一个子儿都没有，外加一份措辞诚恳的道歉说明。当然，其中不会提及有损阿尼克斯和你名誉的事情。”
“好吧！”腓力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我就勉强答应你的请求。顺便说一声，我的舰队明天就将离开西西里海港，你要在此之前把赔偿金送来，我就不祝你和纳瓦拉公主新婚愉快了！”
接着他对自己的姐姐招了招手。
“走吧阿尼克斯，我们得离残忍无情的诺曼人远点了，他们发起疯来可是六亲不认的！”
当阿尼克斯从理查身边走过的时候，理查仿佛看到了昔日所爱之人冲自己微微点头，或许挣扎在痛苦中的阿尼克斯本人早就盼望着解脱，而与之相比昔日的羞耻又算得了什么？
腓力在启程时委托意大利人将阿尼克斯送回法国。
1191年3月30日，由埃莉诺护送的纳瓦拉公主贝伦加利亚抵达了西西里王国。然而理查看到十二岁的未婚妻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年幼、瘦小、鼻梁半塌，懵懂的双眼下方布满了雀斑，她的眼神惊慌失措，像一只即将串上烤架的雏鸡。
理查皱着眉头端详着贝伦加利亚，心中无法涌起哪怕一丝丝喜欢。和理查的姐妹们一样，这是一尊被大人们决定了命运的玩偶，一件身不由己的政治筹码和道具。作为未婚夫，理查注视她的目光里只有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