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金时代之前》第四章节：时代前进（下）(3)

“我向你保证，你们的灵魂会抵达天国。”
“谢谢…呃，可是…为什么…”
“那是煤油燃烧的味道。”
“什……”
空中传来微弱的啸声，克利托扭头看去，其余护卫兵们的眼睛或喉咙上，已经各插上了一支致命的弩矢。没被射中致命处的卫兵，痛苦地，架着长戟向他们的长官克利托聚拢。
“集合！保护枢机主……”
没等克利托说完，一支燃烧的弩矢射中他脚下的土地。旋即，爆炸的轰鸣声震击耳膜。整片林中空地的青草被翻起，泥土溅射得到处都是。
那辆用金漆绘有洛昂纹章的华丽马车，像是老动画片里的滑稽片段那样，连车带马被掀翻，在空中转了一圈，马车内的行李……珠宝、权杖、权球、华服、鸢盾……散落了一地。
“保…保……保护……”
克利托用尽全力从破碎的马车下爬出来，他单手撑地，用力地使自己站起身来。
但是克利托没有注意到，他想努力驱使的下半身已经和上半身分离，中间隔着一条血路，以及凌乱难看的破碎肉块。最终，那只支撑半身的手也失去力气，克利托倒在泥土中，陷入漫长的弥留。卫兵痛苦的眼眸最后捕捉到了，就在他的面前……
枢机主教彼拉多，一尘不染地站立着。
“怎么了？为什么停下来？你应该是来取我性命的。”
彼拉多轻蔑地笑着。
命硬的老人嘲笑的对象，正是自己面前好几米远的位置，在树林的边缘刚刚走出来的，本想确认战绩却呆在了原地的黑袍刺客。
恐怕，那个刺客也没有预料到，明明刻意安置了这么多的铁弹片和恶魔砂，这老人怎么可能毫发无伤呢？
黑袍刺客立刻做出了反应。他举起了两把隐藏在黑袍下的短弩，扣动扳机。
“去他的，还挺谨慎。”彼拉多挥手，打了一个响指。
在响指微弱的声波，震动周围一小片空气的同时，两把弥散着金光的魔法长剑凌空成型，在空中画出两道巧妙的抛物线，在击开了从侵袭而来的弩矢的同时，向着刺客坠去。
然而，飞剑庞大的体积，还有缓慢的投射速度，让刺客轻而易举地就扭身后撤，躲进了树木与迷雾的后方，飞剑插在了泥土中，没有散去。
“希诺彼！你被你的雇主卖了，知道吗？”彼拉多对着森林低吼。
森林没有回应，那个躲藏在树木后面，正在重新装填弩矢的黑衣希诺彼，没有任何理由去听暗杀目标的临终遗言。
“你的雇主，是奥托雅尔的人对吧？再准确一点，是由‘洛昂贵族’致使的奥托雅尔人，没错吧！”
林中的黑影突然停下了装填弩矢的动作。
“此时此刻，一队奥托雅尔巡逻兵‘意外地’获得了情报，正向此处奔来。”
“嘁，说谎，你怎么可能知道。”
“在那里！”
黑衣希诺彼只是用气音骂了一句，却不知为何竟然被彼拉多侦查到了位置。又是一把金色的飞剑穿过薄雾，凌虐而至。
刺客在树木间来回躲避，同时不忘向着彼拉多的方向，再度射出那支他方才装填好的弩矢。自然而然地，那支弩矢也像先前的两支一样。凭空出现的飞剑将弩矢击落，滑翔过一个抛物线后，坠落在刺客脚边的泥泞中，切开了浮于地面的树根经络。